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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他就这样老羞成怒,一路叫骂着出去。
我听见他们的争执觉得好笑,但没有出面干涉。接着我的通讯连连长向我报告这件事的
经过,认为一方面军的战士确是子弹太少了,因而他提议由这一班通讯兵抽出两百发短枪子
弹,送给中央的卫士们,以免引起误会。我觉得这个连长很识大体,欣然表示赞成,他也就
照这样做了。这件事秦邦宪知道了,他没作任何的表示,也许他认为这是无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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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饭后,秦邦宪找我谈军中政治工作的问题。他虽然做过三年中央的书记,也遭受过遵义
会议的贬斥,看来历练似仍不多,说话直率倒是他可爱之处。他是中共中央的一个小伙子,
喜欢玩弄小聪明,仍不改当年在莫斯科中山大学那种“二十八宿”的神气。他说起话来,满
口这个同志那个同志,充分流露出莫斯科的气味,我则多少保有点中国的传统风格,称呼各
个同志往往照一九二七年大革命以前的习惯,如对毛泽东只称他的别号“润之”,对朱德称“玉
阶”,有时,还在他们的别号下加上个“兄”字,或者“老兄”。这使秦邦宪有些不顺耳,他
撇开正题,质问我:“想不到你还喜欢称兄道弟?”他并且认为这是国民党军阀的习惯,与中
共布尔什维克的意思极不相称。
我听了他这种小题大做的质问,有点哭笑不得,我只得像教小学生一样向他解释一番。
我指出称兄道弟是中国民间表示友爱的传统,与国民党军阀作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这种称
号表现彼此间的平等关系和亲切友爱,其意义与“同志”相同的,因而中共初期也常称兄道
弟。国民党军阀虽然也称兄道弟,但那里有甚么真正的兄弟之义。
秦邦宪这一箭落空之后,接着又来第二箭。他指出中央在军队中改正了官长与士兵间的
阶级观念,而代之以同志的亲切关系。如军师团长改称指挥员,火伕马伕改称炊事员饲养员
等,而四方面军却仍援用军阀时代的老名称,有所谓“军长”“师长”乃至勤务兵,火伕马伕
等,特别是“勤务兵”的称呼会使他们有“马弁”的感觉,马伕的称呼会使他们感觉自己所
做的是贱役,他质问我:“难道援用这些就的名称,不会保留旧有的军阀观念吗?”
我继续解释,沿用旧名称不一定就是保留旧观念,如果他详细去考察一下四方面军的内
情,就会发现官兵之间是充满了同志友爱的。拿一个团部为例,团长团政治委员和他们的勤
务兵马伕,生活完全打成一片,他们一道睡觉吃饭,彼此互称小名浑名,说话谈笑毫无拘束,
这些情形在军阀的军队中是不可能有的。我们决不能因为四方面军仍援用旧有军队的名称,
就认为它是保有旧传统。何况我们并未接到中央有关这方面的改革的命令,如果我们自己根
据新概念制定一些名称,那可能与中央制定的有些出入,那末,今日我们在懋功相会,作为
政治部主任的秦邦宪,便会以为四方面军妄立名目,迹近造反了。
秦邦宪自认“布尔什维克”只他一家,那里还会有第二家分号。他以为四方面军长期脱
离中共中央的领导,自然缺乏布尔什维克的气味,也自然是军阀了。他继续挑战,指斥四方
面军的官长对士兵,仍采打骂手段,这就是军阀统治的象征,他曾看见四方面军的一个连长,
高声怒斥他属下的一名士兵,因而他认为四方面军官兵之间缺乏统治的友爱,官长对士兵缺
乏说服教育的精神,所实行的自然是军阀统治。
我对他这种诬斥四方面军的说法,表示抗议。我指出四方面军官兵,彼此充满友爱和民
主的精神,各连官兵不仅生活打成一片,而且一般士兵对于连内生活常常开会讨论,他们的
意见,往往有决定性的作用,官长爱护士兵已经蔚成一种风气,优待新兵,救助伤病兵等,
都做得无微不至。我还举出一个事实来证明这一点:杨虎城部的一位代表,从汉中翻过巴山
到通江来,经过我们在巴山的前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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