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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关于苏维埃的争执
中共中央对于红四方面军的脱离鄂豫皖区,西行到川北,甚表不满,认为是右倾的逃跑
主义。它获知我们的入川纲领之后,竟来了一个哀的美敦式电报,要求我们立即改正,仍用
苏维埃政府制度和一贯的既定政策。
我们与中共中央之间,无线电的通报,原是极为稀少的。主要原因是我们不敢信赖我们
的密码。我在上面已经说过,湘鄂西苏区时曾失落了我们原有的密码本,后来经过一些努力,
仍不敢相信续订的密码的可靠性。最后我们不得已才由双方的报务员,利用电台通话,订定
了一个新的密码本,但这是否已为敌方偷听去,则无把握。因此,我们与中共中央之间,一
向不敢在无线电中涉及有关机密要事。
我们离开鄂豫皖西行,中共中央事先是毫不知道的。他们似是因为不知道我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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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对我们的行动颇感焦虑。最先是告诉我们一些敌情,等到我们到达豫西南一带的时候,就转
而反对我们向西退却的指示。等我们越过秦岭进到关中时,中央来电的语气就更加严重了,
甚至说“如果你们再继续向西逃跑,那我们就公开反对了”。
我们接到这个严重警告之后,曾详细加以研究,仍不敢将我们的行动计划据实电告,仅
以“正在寻觅新的根据地”的含糊语句作答,以免泄露军机。事实上,我们也只能根据所处
环境,决定我们的行动。
我们越过巴山进入川北时,曾电告中共中央,准备就在这里建立根据地。中央复电告诉
我们所用密码可以信赖,除机密军情外,要我们尽量电告情况。我们也就遵照指示做了。
到达通江后一个多星期,我发长电与中共中央商讨政策问题。首先报告入川纲领的原文,
接着指出这个纲领是根据我们的实际经验而作的,试行以来,极适合于像川北这样的地区,
相信在全国范围内也有很大的适应性。
正当我们与罗泽洲师作战的时候,中央的复电到了。
内容是:不能以废除苛捐杂税、减租减息,代替没收地主土地、分配给贫苦农民的土地
革命政策,更不能有建立人民政府的幻想,并进而指斥我们,这样做会助长向西逃跑的失败
情绪,形成对苏维埃极为有害的取消主义。中央要求我们立即扯起苏维埃的旗帜,实行分配
土地。至于废除苛捐杂税、反对防区制度和禁烟等,只能当作附属的条款。最后并严重警告,
如果我们能改正这个错误政策,中央仍信任张国焘同志为中央全权代表,在没有建立中央分
局以前,代表中央指导党政军三方面工作。否则,中央将考虑撤换领导的必要措施。
中共中央这个电令,虽不完全出乎我们的意外,但这当时确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我们在
川北立足未稳,前途困难重重,加之我们西行以来,红四方面军内部也酝酿了一些不同的意
见,这些不同的意见,又与中共中央这次电令息息相关,因而更增加了我们处理上的困难。
红四方面军西进到达川北,事先并没有预定的计划,而是根据实际的需要,由我们少数
领导人——徐向前、陈昌浩和我——临时决断,一步一步走到这一境地的。一般高级干部不
仅没有机会参预决策,甚至不能完全明了决策的底蕴,大多数同志不赞成远离鄂豫皖苏区,
他们宥于“坚决保卫鄂豫皖苏区”的口号,就不免多少忽视实际的困难。对于我们某些不得
已的行动,往往不能完全谅解。
我军越过京汉铁路西进的时候,政治部的口号仍是强调在鄂豫皖区外围消灭敌人。有些
政治工作干部,总以为我军在鄂北一带兜圈子,目标仍是指向鄂豫皖区。等到他们知道我军
行动的箭头指向西面,就开始有所疑虑。他们纷纷议论,向西是没有前途的,远离了全国的
其他苏区。这些见解与中央的指斥如出一辙。
在军事策略上,同志们也发生了或左或右的不同见解。有的低估了敌军的力量和他们追
击我军的决心,反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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