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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
三任宣传部长时,中共中央的事大多由他决定。现在李立三倒下去了,中共中央形成周恩来
与陈绍禹合作的局面;重要的事大多取决于周恩来。我这次会见向忠发时,觉得他仍是遇事
说不出一个要领,除表示拥护共产国际的路线以外,便没有甚么确切的主张。
中共第六次大会所选举出来的政治局,到那时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瞿秋白的政治局委
员资格,由四中全会取消了;但我仍尽先去拜访他,请教他对党事的意见,他不愿多谈,只
表示将从事写作,意态消沉。李立三蔡和森则在莫斯科,他们的政治局委员资格也先后失掉
了。项英那时已到江西苏区。剩下的只有向忠发周恩来和我三人。四中全会将非中央委员的
陈绍禹补选为政治局委员,这是最为人反对的事;他又随米夫到莫斯科去了。四中全会也将
中央各机构改组:组织部长由老干部赵云担任,宣传部由留俄学生张闻天沈泽民负责,工运
由扬尚昆(留俄学生)代替项英,少共中央书记则由秦邦宪(留俄学生)接替任弼时(他已
去苏区)。
在这种局面之下,我遇事只有和周恩来商谈,而我和周恩来的一切商定,也具有决定性
的作用。我曾向周恩来说明我要号召党内团结的意向。我不赞成将抱有不同意见或犯过错误
的同志斗争掉,主张爱惜他们,说服他们,信任他们。只有少数执迷不悟的,坚持反对四中
全会、破坏团结的同志,才应受到制裁,但也不能采用超纪律的手段。中央自身也应有所调
整,不要使同志们觉得有某些人在把持。周恩来赞成我的意见,并应允分别采取具体措施来
实现。
我第一次参加的政治局会议,约在我到上海后的第五天,出席的人,除我们三个政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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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委员以外,还有秦邦宪赵云张闻天杨尚昆等。(这种并非由政治局委员以平等权利参加的会议,
是四中全会后的创例)。周恩来首先以便于秘密开会为理由,提议由向忠发张国壳周恩来等三
人组成常委会,为最高决策机关;其余中央各部主管人,根据常会决定,进行工作,但必要
时得列席常会,讨论有关其主管的事务。这个提议很顺利的通过了,其作用是为了使那些新
进的领导人物退让一步,以缓和党内反米夫派的气氛。
我和周恩来分别向一般同志进行说服工作。我与不少同志个别谈话。间或参加支部小组
会议。我向他们说明我的团结方针和努力的经过,对于他们有过的反对意见不予责备,但强
调现在同志们除团结奋斗外,别无出路。我这样做,收到很好的效果。同志间彼此不满的情
绪减低了,相互间的信任逐渐恢复。例如当时反对四中全会决议的陈郁,态度有所改变,就
是明显的例子。但罗章龙则极力避免和我见面,我想说服他的企图终于失败了。结果他仍是
被开除党籍,使我不无挥泪斩马谡之叹。
周恩来进行团结工作,所遭遇的困难远过于我。譬如黄警魂的事,就是一个例子。黄系
黄埔第一期学生,是周恩来的好友,一直在他所领导的军事部担任重要工作,因受不住党内
斗争的打击,企图回到他的蒋校长那里去工作。周恩来进行说服无效之后,竟把他当作叛徒
处决了。事后,周恩来向我叹惜的述及黄警魂这个叛徒,因反立三路线受到打击,竟由悲观
失望走上了叛徒的道路,这是很痛心的事。当时的激烈残酷斗争,于此可见一班。
黄警魂的事,使我大吃一惊。周恩来见我难过,又向我补充说,黄警魂有一亲笔信,向
蒋校长表示要弃暗投明,立功赎罪,并曾当面承认信是他写的,经过再三劝说,仍倔强的坚
持原意。至此周恩来认为证据确凿,时机紧迫,乃断然处置,“先斩后奏”。但周恩来从未向
我叙述怎样搜到黄警魂的信件和用甚么方法处决他,这大概是周恩来所主持的特务工作的秘
密吧。我曾板起面孔向周恩来说:中共纪律的最高制裁是开除党籍,决不可像握有政权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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