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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在中
央政治局的会议上,鲍罗庭已不肯贸然有所主张,这就增加了中共中央的傍徨。
七月十三日晚,鲍罗庭和瞿秋白悄然由武汉到庐山去了。他们这次的行动,我事先不知
道;他们似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十四日早上,我到鲍的寓所,见着铁罗里,才知道鲍罗庭
和瞿秋白已经走了。这时铁罗里正为鲍罗庭收拾各种文件,结束这个顾问办事处。铁罗里原
是我很熟识的,他一直任总政治部邓演达的顾问,也是鲍罗庭和加仑将军的主要助手;因此,
在此紧急时期,他能为鲍罗庭料理未了事务。
铁罗里是个富有文人气质的军人,这时也显得有些意乱心烦,六神无主了。他以急躁的
口吻说到他个人的看法,他主张现在应该拥护邓演达做国民党左派的领袖,公开反对出卖革
命的汪精卫。我告以我已好几天没见着邓演达了,据说他要离开武汉;因此,我觉得他此时
似不会挺身出来硬干。我还说明从策略角度来看,我们正在转入地下,能影响第四军的,已
不是邓演达,而是汪精卫;如果我们立即公开反汪,不仅我们的安全有问题,在第四军中的
中共党员更可能遭受到猝不及防的打击。
铁罗里听了我们的话,很不耐烦,竟质问我:“你还是不是一个共产党员?”我只得向他
解释:邓演达是我们公认的一个有作为的左派人物,汪精卫也是我们所共同唾弃的。现在的
问题是奋斗的步骤,换句话说,是中共独立的干,还是拥着一个国民党左派领袖来干的问题。
但无论环境如何险恶,邓演达愿不愿出面硬干,有没有国民党左派人物和我们一同奋斗,中
共总是要继续奋斗的。铁罗里这才没有话说了。但他的这种表示对我当时的情绪,确是相当
重大的刺激。我在设想:我们已往这一段披荆斩棘的努力,因莫斯科的政策以及其他主观和
客观的因素,而致失败;难道领导我们的莫斯科,会将这一失败的责任,一古脑儿套在我们
的头上吗?我有些怅惘!
鲍罗庭的匆促离去,是表示他已不能影响武汉的政局,要去办理返国的各种手续;似也
是有意避开国共分家的风潮。与鲍关系最密切的瞿秋白,是为了健康不佳,需要休养,而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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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同前往庐山。但人们总觉得他在紧急关头,不辞而去,不免有逃避责任之嫌。后来事实证明,
他主要是与鲍罗庭计议今后中共领导的改组问题。
鲍罗庭在鲁易、威金斯基等人走后,对莫斯科的指示特别显得奉命唯谨。他在这一段时
间里,联络宋庆龄、邓演达、陈友仁等,企图形成新的左派,来阻挡汪精卫等的分共行为。
他也明知这时要邓演达等取汪精卫的地位而代之是不可能的,如果有此可能,他也许不惜再
来一次冒险,所以他联络宋邓陈等的目的还是偏于消极性的。他显得心情苦闷,没有已往放
言高论的豪气。他的走,也使中共和莫斯科的关系一时中断了。
七月十四日,陈独秀先生也在一个秘密寓所躲藏起来,不再露面了。我和铁罗里分手以
后,曾去看陈先生,也已找不着了。他的秘书任同志(恕我已记不得他的名字)告诉我,陈
先生不宜再出面,一切可由他联络。这种曲终人散的景况,使我难过万分。我曾愤慨的说:
“难道中共就这样散伙了吗?我是绝不甘心的!”
七月十五日,陈独秀先生曾有一封简单的信,向中共中央表示无法继续工作,要求解除
他的书记职务⑩。据任同志告诉我,陈先生认为国共分裂已使国民革命完蛋;共产国际一直
不准中共退出国民党,实在没有出路,他个人合力交悴,只得引咎辞职,希望我和其他的同
志继续奋斗下去。我曾托任同志转告陈先生,在这危急关头,他采取消极态度,是十分不宜
的。
我们觉得陈先生这种行动,无异是临阵脱逃,但也多少同情他的痛苦。在六月二十日我
们讨论发表那个十一点声明的时候,陈先生即提出了中共党员不仅要退出国民政府,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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