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我应该停留在自然的博大表现上,这种表现与总体性的相应表现对立。因为我自己曾以一个迥然不同的词义谈及自然。我应该在此寻觅一个准确的术语,否则我的谈论就是徒劳。
有神论哲学以自然反对总体性:对它而言,一方面有上帝,一方面有自然。(这里甚至还有神学避免发展的二元论萌芽。)我不想考虑有神论世界观:相反,我想远离自然的表现,这种表现如同科学精神一样,从中得出上帝的替代物。我的意图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持改变自然的总体性:这个总体性不是上帝,不是自然,不是适合这些名称的若干含义的任何东西,甚至也不是与这些名称的含义有关的任何东西。如果这些意义不诱惑我们,它们所指的终究不过是一个抽象的部分。同样,我在这本书中谈到的自然,即总体性的一部分,只有在它被纳入总体性的条件下,才能以具体的方式得到考察。我曾说过,自然是肮脏和令人厌恶的:我这样指定的物不牵涉人们可以孤立和固定的抽象之物,正如我在思考中孤立和固定某种有用之物,比如一块面包。这块分开的面包是一个抽象概念。但是,我吃这块面包的时候,它就回到了活跃的总体性,我通过吃面包使面包与总体性联系起来,而我本人也与实在的具体的总体性发生了联系。倘若我回到“肮脏的自然”,这一点变得更加清楚:我在总体性即拥抱中把握的是兽性。
这个时刻来了,这时我在拥抱中的注意力以我拥抱的人的兽性为目标。于是我充满了恐惧。如果我拥抱的人在这个发生在客体和主体的融合中取得了总体性的意义,我就获得了恐惧的经验,没有这种经验的可能性,我就无法体会总体性的活动。在人身上有恐惧:这种恐惧是令人厌恶的兽性,在人的总体性形成的时刻,我发现了这种兽性的存在。但是我感到的恐惧离我并不遥远,感到的厌恶也不令我恶心。我甚至可以更加天真地想象,更进一步,我还可以宣称,这种恐惧,这种厌恶,我不曾体验到。但相反,我可以对此充满渴望;非但没有回避,我还可以坚决地尽情体验这种令我更加痛苦的恐惧,这种变成享乐的厌恶。为此,我掌握了污秽的词语,这些词语加剧了我探索存在的无法承受的秘密时的感受。我可以说出这些词语,大声宣扬发现的秘密,想要确定自己不是惟一一个知道它的人:在这个时刻,我不再怀疑自己拥有了总体性,没有总体性,我不过是局外人:我享乐。
这样的时刻要求感觉的强度不断增加,这些感觉恰恰告诉我们总体性并非将客观因素与主观因素错综复杂地连结在一起:这是同时表明他人与自身的感觉情结——这种情结根本无法归约为一种分析中,在这种分析中,出现的只有抽象的因素,颜色,声音,等等……这种分析的论据总是总体性……如果感觉的强度没有达到最大,我们有可能在总体性的范围内孤立确定的事物,从此,我们只认识这些事物,我们清清楚楚地认识它们,但是我们错过了总体性的存在。总体性的感受要求极端强烈的感觉,这些感觉最模糊,不把任何清晰可鉴的东西透露给我们:主要是这些不只是简陋的动物感觉,恢复了我们身上的兽性并以这种方式实施了颠覆,没有颠覆,我们就无法达到总体性。强烈的感觉淹没了我们,当它们在精神上颠覆我们的时候,窒息了我们。这是对将我们与具体的总体性分开的自然(兽性)的否定:这种否定将我们纳入人类秩序的抽象概念之中——在这里,劳动,艺术,科学和官僚主义,如同险恶的巫婆一样,将我们变成抽象的实体。但是拥抱使我们回归的不是自然(如果自然没被重新接纳,它本身不过是一个零散的部分),而是人通过沉浸于其中而得到的总体性。因为拥抱不仅是陷入泥潭,而是预计死亡,预计随之而来的腐败。在这里色情等于一出悲剧,在这出悲剧中,结局部分的大屠杀集中了所有人物。事实上,这是因为达到总体性(但是,总体性永远也无法达到总体性,因为我们在拥抱之后继续存在,如果我们死了,我们就什么也达不到了)是以牺牲为代价的:只有在爱情是一种自我牺牲的情况下,色情才达到总体性。*
*我们知道,古代的人将拥有一个女人视为献祭,至少在诗歌中如此。似乎除了死亡之外,女人被当成献祭的动物对待。关于这一点,我一定要坚持这个事实,即女人比男人更是色情的中心。如果没有孩子负担,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献身的人。而男人几乎首先是劳动或战争的动物。不过,我基本上是以男人的名义谈论色情的。我认为没有必要从女人的角度看待我所谈论的每个情形。这是因为,与其说我要描述色情的总体特征,不如说要把握一种活动,人类的存在借助这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