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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被理解的机会是渺茫的。这并不在于《那受诅咒的》(La Part maudite)的第一卷没有得到真正的接受,而恰恰在于我想触及到的环境。毕竟我的想法太新了。
关于最专业人士的反应,我首先看到这类反应是诱人的,引人注目的,但是太快了,需要很长时间消化。这不是因为我在别人的反驳中**③看到需要消除的误解,而是我打算在他们身上取而代之的习惯表现,两者之间的差距非常大。
**特别是弗朗索瓦…佩鲁先生请我(于1946年6月8日在应用经济学院)所做的一次(题为“人和神的关系与生产力的增长”)讲座上。
不过,恐怕我目前所做的并非完全不足以令那些对我的第一本书感兴趣的人放心。我对人类的全体——具体的真实的整体——进行质疑的决心,在我踏入受诅咒的领域那一刻令人惊异。
现在我不想消除我自寻的烦恼。我认为这种烦恼是必要的。测测那横在人类面前张开血盆大口的深渊吧!一向在恐惧面前准备后退的人能够解决现今时代给他们提出的问题吗?尤其是这受诅咒的时代?
总之,我想事先解决我的态度所导致的一种误解。我的书会被看作色情的辩护词,而我只想描写无比丰富的整体反应。但是我所描写的这些反应基本上是相互矛盾的。但愿人们会一心一意地追随我:人类的存在决定了对一切性欲的恐惧;这种恐惧本身决定了色情诱惑的价值。倘若我的看法在某种程度上带有辩护的意味,这种辩护的目标不是色情,而是普遍意义上的人类。让人类不断维护一切具有不可能达到的精确性的反应,坚定的和不妥协的反应,这才是值得钦佩的:没什么能与之匹敌!……但是反之,懈怠和缺乏压力,无节制的纵欲的软弱则不承认人类的活力;因为如果人类不再保持本色、不再充满强烈的对比,就不会存在了。
第一部分:色情与对精神世界的思考
1。色情世界与思想世界最初的不和谐
除非以欺骗的方法,我们永远也领会不了人类——他所代表的含义:人类总是自相矛盾,突然由慈善变得极其残酷,由纯洁变得无比卑污,由迷人变得万分可恶。我们常常谈论人,人类,好像他们有一致性:实际上,人类包括各个阶层(mondes),表面上相似,事实上却互不相干,有时甚至被遥不可及的距离分开:因此,在某种程度上,盗贼阶层和加尔默罗修道院两者之遥胜过两颗星星之间的距离。但不仅仅是这些不同的阶层互相排斥和互不接受,这种不和谐也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与家人在一起,这个人是一个善良的天使,但当夜晚来临,他便沉溺于荒淫。最令人惊诧的是,在我影射的每个阶层的人身上,对别人的无知或不接受是司空见惯的。甚至某种程度上,一个家庭的父亲在与他女儿玩耍的时候,就会忘记他作为一个放荡成性的人出入的不良场所;在这种情况下,他若回忆起他曾是个卑污的人,他会感到吃惊,这个人违背了他陪伴女儿时看到的一切温情的法则。
与此相似的是,有些人在自己家里不过是安静的农夫,乐于助人,儿女绕膝,但到了战场上,却烧杀抢掠:他们在其中表现出迥异的这两个世界彼此毫不相干。
这类隔阂之所以坚不可摧,原因在于惟有深思熟虑的、协调一致的思想构成了人的相对牢靠的形象——而且从根本上支配我这本书的写作——惟有它本身,它自己构成了一个确定的世界。关于人的可接受的判断总有协调一致的、深思熟虑的形式,这些判断就是对思想世界的判断,从根本上来讲,思想世界与遭到拒绝的世界(后者本身远离某些公认的、但令人不安的世界*)有很少联系,甚至没有联系。我不是说如此形成的思想无视被它视为“不人道的”或卑鄙下流的或暧昧不清的东西,而是它无法真正地完善它们:它居高临下,屈尊俯就,从外部达到认识:严格来讲,这对它而言是次要的目标,它不过随心所欲加以对待,没有全力以赴,对症下药。
*比如警察的世界;或者葬仪的世界。
这种思想永远不会将受诅咒的领域与可理解的人类混同起来,只有这可理解的人类才构成了思想。
不过,人们还是相信心理分析毫无保留地思考性的整个领域……表面上的确如此,但也仅仅停留在表面上。心理分析的宗旨是将性科学地定义为这种外在的、不可同化的因素,这个因素从根本上可以得到清晰的认识。无疑,对心理分析而言,无性的具体的总体性是不可想象的,但是科学所固有的思想目前总是被视为不可触犯的,仿佛在这种思想的形成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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