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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又一口咯血,洒在春魉的脸上,想说话又只能不停呕吐,「恶、呀……」
春魉凝视著他的双眸,没有移开视线。白血如罪恶感染满他一身,溅在脸上都是滚烫的。
他写下最後一个咒文,守守的温度急速下降,很快会变成完全冰冷,「很好,看著我吧。」
守守的眼神写满了疑问与难以置信的怨,滚落的泪则是最後的信任。
春魉彷佛又回到熹舞被烧死的一天。
他拥抱守守在庞大痛苦之中颤抖的身躯,抚摸他的脸,「乖孩子,我会陪你到最後。」
「闭起眼,好好睡一觉吧。」
令人疑惑那副身躯为何有如此血量,守守一直吐不止息,直到白血流入阵式的泥坑,把光一道道掩去。高耸入云的圆形光墙如同被拉开的布幕,有了第一线破口、然後朝左右张开。
祁澜叫到沙哑了,在守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却只能抖著唇说不出话来……
太悲惨了……为什麽能这样待他?为什麽!
「别看!」
不能再让祁澜看到如此惨烈的守守──韬虹心底只有一个想法,他想也没想就伸出了手掩著祁澜的双眼!
祁澜只觉眼前冰凉、一黑,什麽都看不见了,如被某人的手掌掩盖一般。
他伏在地上,无能为力地地哭喊著,「把守守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白血填密了泥坑,直到阵式全部填平之时,光消失了。
一切回归无声平静,大地也停止震动了。
此刻寂静得不可思议。
夏紧抱著头不忍看,语冰始终无语地凝视。韬虹在祁澜的身後,以双手掩盖他的眼。
再无他的事了,熹舞垂下双手。
圆阵中央的两道身影都给白色溅得惨不忍目,守守的全身都是白,淹没双腿、溢了个圆。
胸膛上的咒文清晰无比地发著光,然後减弱不见。
春魉拥抱著他,守守的银灰眸失去光采,慢慢地閤起了。
只有春魉才知道失去温度的他,竟是冰冷得如此赫人。
连发丝都滴著血,守守以这个悲惨无比的模样渐化为无形……
很快,鸟妖虚圈著的双手内,再无任何东西,羊儿玉偶碎了四分五裂。
只有血阵与匕首留了下来。
「熹舞,快去叫大夫来!」韬虹唤醒他们的神绪,根本不是替守守伤怀的时间了。
祁澜昏过去,被割断指的手拖出了血潭子。
第九章
四年後
「与紫未商谈骨材事宜,需时数天不等,不知归期。勿念。」
单手拿著汤药,另手发出热力让汤药保持温热。
在看毕这字条後,熹舞停住了所有动作。
仍是面无表情,但握著的稠浓汤药立即啵啵啵地沸腾起来,冒出大量泡泡。
「舞,你想烫伤自己不成?」
一道黑影拂来,汤药表面瞬间结了一层冰霜、一层层的冰结下去。
春魉出现於他身後接过玻璃碗。他坐於桌上,执起熹舞的手来亲吻,「比起自虐,让我来虐待不是更兴奋?」
「这是我的手。」褐眼青年把手收回去,掌心仍是白皙如初,没有任何烫痕就不用他亲来吻去的。
「这是我的东西。」鸟妖说毕,同时朝窗外狠瞪去一眼。
恋恋窥视『他的东西』的婢女们幸好就没有阴阳眼,不然早该吓得赶紧拉裙逃走。
熹舞年纪渐长、出落得越发俊秀,他就越不能掉以轻心。
剑场中的婆娘倒一个二个像没开过荤的雌兽,整天都虎视眈眈他的熹舞。
不是从这个窗出现就是从那条缝钻出,若不是给小剑匠面子,他早挖出她们的眼珠子了。
「剑匠倒是第一次出远门。」
鸟妖这才注意到祁澜留下的字条。还要是暪住熹舞出门,真有他的。
这些年来,本就不多出门的祁澜益发少踏出剑场了,这次一出门就数天之久,不是不讶异的。
「他动作不便,怎出远门?」
熹舞按捺不住担忧,一掌按於纸条之上,纸张瞬间焚成灰尘。
他看那歪歪斜斜的字只觉心烦,索性不看。
祁澜两掌皆断指,虽说已习惯了在剑场生活,可是出门在外一定诸多不便吧。
鸟妖弯起一腿,把下巴搁於膝上,瞧他,「要找剑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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