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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匠,你就当是画坏了一张图纸,把图纸扔进垃圾廔吧!」
春魉从树上飞至他的面前,脚尖踏地。
祁澜双眸泛红,跟夏角力已让他痛到几乎神智不清,他抬头,坚定地看著鸟妖,「守守从来就不是坏图纸。」
「你要我说多少次也行,我不会放弃他!」他会把守守教好的,无论有多困难、花上多少时间,他都一定不会放弃,只有他最清楚被遗弃的感受。「谁也抢不走他!」
顶多以後不做剑匠吧,他以後再也不打刀剑了,就这样以画画维生吧……他明明是只要跟他们一起就心满意足了,很小很小的愿望呀……
「放手吧,祁澜!」
韬虹看他的指掌深深割入匕首之中,几乎是痛昏过去仍是不放。
连他都要怀疑自己所下的决定是对是错了!
鸟妖再踏前了两步,祁澜凶狠瞪著他、防著他所有轻微动作,尤如保护稚鸟那般视死如归。
他侧头,轻道,「鬼差来临时,你也敢如此凶狠吗?」
「即使是阎王来了,我也绝不放手!」祁澜撑著这一口气,同时向後退,以防春魉来夺。
「那就不要放吧。」
那刹,祁澜只见到一道黑,是春魉快速的破出了一翼,卷住了刀柄!
鸟翼猛地一收,整把匕首被卷走!
直到匕首被向後抛,落在熹舞的手中,祁澜才感到疼痛。
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双手传来,几乎麻痹了他全部的知觉。
他看到眼前的韬虹冲过来,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他神情著急的不知叫些什麽。祁澜以一手包著另一手,汹涌而出的都是血、大量的血染红了泥地……
太痛了、真的太痛太痛了,整只手除了痛没有感觉,他不知道被割去的是整只手还几根手指……
几根肉色躺於血泊之中,彷佛诡异的生物、蠕动中的虫子,不再是他的身体一部份!
突然,旁边发出的光照亮了血泊,他再也无瑕顾及自己!
眨眼间,春魉已站在圆阵之内。
而熹舞则在圆阵之外,咬破指头以血在匕首上写下咒文。
春魉拉起守守,撕破他的衣衫,竟是跟熹舞同样的手势,分毫不差地在守守的胸膛上,以尖甲刻下一个个咒文……
一切都发生都太快,圆阵发出强烈的光教他看不清楚、看不清楚!
他完全没有听见韬虹的急叫,他撑著爬过去、想要接近守守,「守守!守守──!」
他听见守守在悲叫、在害怕,守守极度惧怕极却挣脱不开春魉的钳制。
语冰一直要他别睁眼、别看,於是守守便紧紧闭上双目。
「放过他吧、放过他吧!」大地在震动,祁澜扯大了喉咙来喊,「守守!快逃──!」
不知道是否听见了祁澜唤他的声音,守守开始挣扎,却已被折腾到虚弱无力,「不要、不要……」
咒文写到一半,春魉察觉他向後退,只能更用力地抓住他。
他以利甲割出咒文,白血顺著守守的胸膛滴落,「乖,很快就可以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不要、好痛!」咒文一个个刻在身上如滚烫的铁印,他只觉咒文刻进了体内,在他的体内放了一把火,那是与剑炉无异的炽热!「不要!」
他猛烈地摇著头,懂的字词还是那几个。
他用尽全身力量向後退,春魉为了钳制他而用力太猛,勒断了他的手臂。
「阿──阿阿阿阿阿───!」
越来越受不了,那把火已烧光了体内所有东西,一直往外漫延!
他听得见祁澜在唤他的声音,一声声都是迫切。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烈,阵光也强得教人睁不开眼睛。
守守一声又一声的叫著他们的名字,求救。夏抱头埋在膝间,哭倒了,再也没法看下去。
「不要!春……不要不要!」
守守只觉他拥有的东西一样一样烧光,他的脑袋空白一片,连语冰的样子也记不住,「还给我!」
张大了嘴,他咯的一声吐出白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血越吐越多,彷佛把他所有的血液全吐出来了,溢满了他们脚下一片地……
「把守守还给我、还给我!」
光开始减弱了,几乎昏过去的祁澜看见守守在吐血,吐到春魉一身是白。
守守虚软地睁大了眼,泪珠滚下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