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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次换成七重沉默了。
“来不及了。”他说。
“这只是我的一个□□。”
他继续说,“你睡了好几天了,八重已经彻底入魔了。他不记得我了。”
柴扉然晕了,“那你还跟我讲故事”
“我们没时间等你找到自己的记忆了。你是风眼,只有你能把这一切停下来。”七重说。
“可是,锥遥是锥遥,我是我啊。”柴扉然忽然说。他不得不想到帝江,“我会为锥遥做的事负责,但我负不住帝江。”
“从他的魂魄认定你是因的那天开始,你就再也没选择的权利了。”七重开始泛出蓝色荧光,“帝江是天神,你不想做的事他不会强迫你。”
他也消失了。
柴扉然长出一口气,一拳打在杨树干上。
天神。
天神的爱没什么不好,可是天神爱的是锥遥。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大堆感兴趣的人和不感兴趣的人之间的故事,任谁都会心情不好吧。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前世。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继续往前赶路也是救自己。
他先暂时放下天神,去寻找梦境的出口。
他又看见一座小房子。
一个单纯的房子,里面几乎什么家具都没有。一张床,一条凳,一个锅,一个竹筒。
床上还有一张纸,他走过去,拿起来。
纸上的字狂娟清瘦,写道: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只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僝僽,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言不尽,观顿首。
柴扉然语文学的不好,只能大概看个七七八八。
但落款是宁封。
那是帝江在人间时的名字。
他握着那张纸,勉强想象自己就是锥遥。
他开始瞎说:“自此一别,我在八重外游荡了一千年。锥遥战死在江边是为国捐躯,你殉国殉我是重情重义。我不入轮回,因为杀孽太重。我再入轮回,是为行医以解恶果,也为还你的魂魄。这是我的宿命,也请天神不要再执着。”
七重不知道锥遥跟宁封都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所以这些全是他编出来的,因为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柴扉然正好旁观者清。
他眼前出现一道亮光,这个梦境好像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但当你捉弄记忆的时候记忆就会捉弄你。尘封千年的东西突然一股脑儿地涌过来,像毒雾像沼泽,让柴扉然毫无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他只能在一个个画面开始播放的时候,趁自己不注意晕了过去。
再一睁眼,他就回到了家中。
现在是晚上,帝江在他面前打盹。
察觉到他有了动静,帝江马上睁眼,“你醒了”
柴扉然笑了笑,“现在是什么日子”
帝江说:“你睡了五日。”
完了。
“河灯给你请假了,拿你的,手机。”他又说。
那还好。
“三重天怎么样了”他问。
“暂且无事。”帝江捏紧手指。
他看着帝江,问他:“那个梦境,是谁的梦境像你的,但应该又不是你的。”
“是幽精的梦境。也可以说是我的。”帝江说。幽精乃是人最污浊的一魂,帝江听他这么问倒有些担心,“莫不是梦境里……”
“没,我就随口一问。”柴扉然打了个哈欠,往回躺到床上,“累死我了。”
帝江问他,“那这一千年的记忆……”
柴扉然躺在床上,开始撒谎,“对不起啊天神,我还是没想起来。可能我根本不是锥遥,你快把幽精带走,让三重天恢复正常,也让我回到正常的生活吧。”
帝江摇头,“剥魂太过危险。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该回去了。”
柴扉然一懵,“你回哪去三重天你不是是说必须要找回魂魄吗”
帝江低眉:“但我不能拿凡人的性命冒险。或许这便是宿命使然。”
柴扉然把他在堵门口,“什么宿不宿命——快拿走你的魂魄!”
帝江楞在原地,“祛魔除妖,散身星野,本就是神的宿命。”
柴扉然还想大呼小叫,说出口的话却断断续续的:“反正,你不能走……呃……我……呃……”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去,“幽,幽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