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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动。记忆深处,我开始翻动日记,并下定决心让少量的章节保全我的原稿,用第一人称叙述。如果各位读者要问我是谁,我可以很从容地讲出我的名字,林处寒,虽然这个名字有些诗意,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很多人都讲我阿爸没将我的名字取好,因为从字面意思上看,这意味着命运的坎坷。
正文第一篇就将以“我”字开始叙述了,万事开头难,我晓得其重要性,有必要在开始之前,申明一下时间是纪元两千零一十一年:这年年初,我听说我的侦察兵表哥李军阳就要回家了,兴奋不已;这年年末,我来到美国加州,在浓厚的心理阴影下,开始写作。
当然在此我想我有义务介绍一下我的家乡,中国永强,我喜欢我家乡的名字,也喜欢这样将我祖国的名字直接放在我家乡名字的前面,事实上,永强只是温州的一个小地方。
在本世纪初,永强被从瓯海划到龙湾之后,很多人都推测,整个温州的中心将会渐渐向永强地区靠拢,因此,也有许多人提议将龙湾区改称永强区。永强之地,我可以这样简单地描述:三面环海,背倚峻岭,瓯江过境,平原广沃,鱼米之乡,山水秀丽,人杰地灵,英雄辈出,上天有永强机场,下海有龙湾码头。正像许多热爱自己家乡的人一样,我也认为永强确实是个好地方,正如《瓯越文史资料》所言:奔腾入海的瓯江匆匆忙忙地亲了亲永强平原的西北角,给永强带来了跟他名字一样的繁荣与昌盛。
这个被温州人裹上神秘色彩的永强,过去就被叫做永嘉场。
永嘉场位于温州母亲河瓯江的下游,滨临东海,素有东瓯宝地之称,讲是场,永嘉场本身就是一个大盐场,永嘉场好山好水好土地,永嘉场人好种田、好打渔、好晒盐。古时政客皆云:“天下之赋,盐利占半。”历代封建王朝,永嘉场的海盐,经过漕运车运,不仅供给着四方的百姓,也不断充盈着被统治者耗费挥霍着的国库。
即是宝地,当然要有他的宝贝之处。随着改革开放,经济结构的多元化使古老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生活形式在此渐渐淡化,海盐撑起永嘉场人半边饭碗的传统也就一去不复返了。温州的地盘上,这里率先进入了工业文明,改革开放,海边人勇于创新的精神,让乡镇企业犹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尖,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崛起在永强平原各处。可惜工业文明并非有益无害,最初经济的粗放型增长,让永强的环境接受了无穷考验,天空开始灰暗,塘河开始堵塞。很长的时间里,市区政府都曾有意识地去整治永强的环境,希望能够还原一个天蓝水绿,不愧为钟灵毓秀的永嘉场。事实上,这是相当困难的。永强塘河污染涉及的因素太多,工厂污水,农业废水,及各家各户排出的脏水,都要请塘河笑纳,所以治理起来,着实有些困难和挑战。就像是在对付一篇佶屈聱牙的古文,一词一句,每一个要点和细节,都要竭尽全力去弄妥,因而显得非常费事。
好在永强之人天生有些水的灵性,勤劳而聪慧。多年努力,虽离“瓯居海中,人间仙境永嘉场”还远着,但塘河的情况也算有所好转,粗放型的经济增长也逐渐向集约型的靠拢。
但是,永强人仍然还有问题没有解决。永强人是大海的子民,他们富于冒险精神,但他们喜欢将他们祖辈的许多东西传承下去,每年春节、元宵节和中元节,他们都会像过去他们的祖先一样闹得不可开交,这便是他们精神方面的很好佐证。所以眼下的这个问题,对热衷于遵循传统的永强人来讲是至关重要的。
那么,这是个什么样的问题呢?
所有的一切还得先从我家,会王酒吧,讲起。
传承着海边人的冒险精神,独具江南禅宗的灵气,永强的年轻人喜欢在自己的家乡名字前再加上两个字,变成了南国永强,南国永强在永强的名声可用如雷贯耳来形容,那是一家很多年轻人都向往的业余足球俱乐部,主场就在永强机场附近的滨海球场。我的表哥李军阳曾在那儿踢过球,他跟我讲过,去滨海球场的青年们看球打赌,讲话时多多少少都有些道上的底气,总会在赌前骂骂咧咧地嚷:“赌啊!输了就莫做赖皮狗,会王酒吧喝一杯!”
广袤永强平原的中心地带,就是永中镇,穿镇一条大街,号称南国大道,沿南国大道的所有门面街店中,有一家会王酒吧。店主就是我阿爸林天有,我至今还是不太愿意提及他的名字,因为他已经去世,在另一个世界里安详地看着我们这些后生们成长。在那时候,他是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身材粗壮,尖尖的脑壳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平日老是红光满面,一副满高兴的样子。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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