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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礼貌地点头致谢,骆乔川提着包,瞥到站在一边的男人戴着三条肩章,正是这次航班的副驾翁晓宸。
“真巧。”那男人笑起来的样子,总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微微弯着的眼睛,尤其勾人,但看似却又是无辜的讨巧模样。
“嗨,”骆乔川笑了笑,一脸的倦容却怎样都掩盖不了,无心搭话却又不好停在半路,“……你是这次的机长?”
“我也很想早点再添上一杠,”翁晓宸指了指自己西装制服上的肩章,耷拉着眉头,“对了,我估计在这里还要待上好几天……如果不麻烦的话,给我推荐点好去处吧,记得打给我。”
随手写下自己号码的纸递到骆乔川的手里,勾搭人的手段他可从来不怕会有用完的一天。
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才感觉冷。晚风里夹杂着密密细雨,扑面而来。
骆乔川在雨里眯起了眼睛,在航站楼外等了十来分钟,这才拦到一辆空车。径直回家后,一时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沾着雨水的头发还未干透,就一头栽进床里。
其实也并非疲倦到这般地步,可不知为什么,只一心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睡得模模糊糊,听到外面的雨仿佛越下越大,一点一滴,悉数打在窗户上。恍惚间,好像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境里似有一只倦鸟,竭尽所有力气飞跃汪洋大海,最终掉在岸边的泥沙上,奄奄一息。
那日,也是一个阴沉的天气,不远的地方就有涛声。
29
【世上情爱常常阴差阳错。你在找寻自己丢掉的另外一半的途中,会遇见和他很像的人,你以为那个人带给你的就是自己要找的奇迹,可之后你会明白,那个人终究不是。】
回来后的第二天,骆乔川一早就回到公司。
在正门口看到停着一辆相当眼熟的中型车,乐团几人相继低头钻进车里。齐嘉看到他,冲他喊了一声,“喂!回来了?”
“嗯,昨天晚上的飞机,”骆乔川走到车边,弯身同已经坐在车里的其余几人以及经纪人打招呼,发现人却没来齐,“阿森呢?”
“上楼帮忙拿药去了。”陆屿光翘着腿坐在窗边。
“怎么了?”
阿齐笑着开起阿泽的玩笑,“没事,这弱妞老毛病犯了,鼻炎。”
“弱你妹啊……”阿泽不满地抱怨,鼻音浓重。
骆乔川笑笑转身,“我上去了,他们在录音室里等着呢。”
“哎,颁奖礼你也去的吧,”陆屿光探过那银灰的脑袋来,“到时候见。”
说的原来是几天后的音乐颁奖礼,没想到一转眼居然快到年末。阿姆斯特丹全年均温6度的天气,让他对深冬的到来浑然不知。
一天下来,竟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原来自己这一副习惯工作到凌晨的身体,居然对调时差如此苦手。索性临近年末时剩余的工作并不多,赶在晚饭前收工,给黎昕挂了一个电话后,便开车去他那儿。
今晚在BLEIB有狂欢派对,黎昕驻场。接到骆乔川的电话后,就约他晚上BLEIB碰面,没想到那人干脆地很,“我刚收工,不然现在去你那儿?”
两个邋遢的单身男人凑在一起解决晚饭,除了出去吃,无非就是速食或是外卖。果不其然的,黎昕从冰箱里拿出刚刚在便利店买回来的速食饭,拿了两个碟子温热了草草解决。
屋子很小,客厅里的音响和各种设备搞地一地电线。一顿饭间,黎昕问起了澳洲BBA的情况,骆乔川滔滔不绝地讲了几个段子,聊完了Sam Waks又聊伦敦当下最红的电音风潮……黎昕站在水池前,草草地冲洗着几个餐盘,骆乔川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碳酸饮料,靠在门边喝起来。
耳边除了两人共同的话题话,只剩下龙头里的哗哗水声。
这种氛围,平静安逸地有点奇怪。不是普通的同行人,也不像纯粹的床伴,却偏偏……更像是恋人。当骆乔川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时,捏着易拉罐的右手在半空中足足停顿了半饷。彼此间的沉默仿佛让这样的气氛迅速膨胀起来,背对着骆乔川洗碗的人似乎也感到了这种不对劲,下意识将龙头的水开地更大。
“……骆乔川。”混着水声,黎昕低低地喊了一声。
僵硬的背脊直挺挺地站在水槽边,眼看着一池子水就要溢出来,终于伸手将龙头关上。他转过去,看到那人还站在身后,眼睛垂着望着没有什么内容的地砖,发呆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听到自己的那一声。
骆乔川将喝完的饮料罐子丢进垃圾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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