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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朝树林深处望去那里阳光斜斜地照在树上鸟儿在
再说一遍
达尔顿·艾密司
她的血不断地向上涌在我手掌下面一阵接一阵地搏动
血不断地流淌,流了很久,①可是我的脸觉得发冷象是死了似的,我的眼睛,还有我手指上破了的地方又感到刺痛了一我能听到施里夫在压水泵的声音。接着他端着脸盆回来,有一片暗淡的天光在盆里荡漾,它有一道黄边,象一只褪色的气球,然后又映出了我的倒影。我想从里面看清我自己的脸。
“血不流了吧?”施里夫说。“把那块布给我。”他想从我手里把它取走。
“当心,”我说,“我自己来吧。是的,血差不多止住了。”我又把布片浸在水盆里,戳破了那只气球,布片上的血迹化开在水里。“我希望有一块干净的布。”
“最好能有一片生牛肉贴在眼睛上,”施里夫说,“真糟糕,你明天不出现一只黑眼圈那才怪哩。那小子真浑,”他说。
“我是不是也把他打伤了一点?”我拧干手帕,想把我背心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你是擦不掉的,”施里夫说。“你得送到洗衣房去才行。好了,把手帕贴在眼睛上吧,那不是更好吗。”
“我可以擦去一些血迹,”我说。不过并没什么效果。“我的
①回到”当前”,上接169页第5行仿宋体字后面。昆丁与吉拉德打了一架,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刚才的思想活动都是他昏迷时的潜意识活动。硬领成了什么模样啦?可我也说不上来,”施里夫说。“按在眼睛上呀。这样。”
“省心,”我说,“我自己也会按的。我一点也没打伤他吗?”
“也许你揍着他一两下。不过我那时不是在往别处看就是在眨眼。他可是把你打了个落花流水。把你打得都无处躲藏。你干吗要挥动拳头跟他打架?你这大傻瓜: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我说。“我就是担心设法把背心弄干净。”
“唉,别操心你那些个衣服了。你眼睛还疼不疼?”
“我觉得挺好,”我说。周围的一切都变成紫色的、一动不动的了,在屋子的山墙上面,天空从绿色一点点褪成了金色,没有一丝儿风,烟囱里冒出来的烟直直地升入天空。我又听见水泵声了。一个男人拿了一只桶在接水,上边压水泵上边扭过头来看我们。有个女人经过了门口,不过她并没有朝外张望。我听见不知什么地方有一头牛在哞哞叫着。
“好了,”施里夫说。“别管你的衣服了,把手帕按在眼睛上吧。明天一早我就替你把衣服拿出去洗。”
“好吧。我很懊恼,至少我是应该流些血在他的衣服上的。”
“那个浑小子。”施里夫说。斯波特从屋子里出来,穿过院子,他大概是在里面和某个娘们聊天。他又用他那种冷冷的、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
“哼,小子,”他说,打量着我,“你为了找乐子,真肯玩命啊。先是拐骗小姑娘,接着又是打架。你往常放假都干些什么消遣,是放火烧别人的房子吗?”
“我挺好,”我说。“布兰特太太说什么了没有?”
“她因为吉拉德给你放了血正在劈头劈脸地骂他呢。等她见到你,也会因为你让他把你打出血来把你臭骂一顿的。她倒不反对打架,不过见到流血让她心烦,我想你设能不让自己流血,这使你在她心目中社会地位降低了一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当然罗,”施里夫说,“既然你没法让自己投胎在布兰特家,不得已求其次,只好视情况而定,或是跟布兰特家的人通奸,或是喝醉了酒跟他们家的人打架罗。”
“一点儿不错,”斯波特说。“不过依我看昆丁也没有喝醉嘛。”
“他是没喝醉,”施里夫说,“你非得喝醉了才能壮起胆子跟那浑小子打架的吗?”
“嚯,看到昆丁被打得这么惨,我想我是非得喝得酩酊大醉了才敢这么干的。吉拉德这手拳是在哪儿学的?”
“他每天都进城到麦克的训练班去学的,”我说。
“是吗?”斯波特说。“你打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我猜是这样的吧。是啊。”
“再把布沾沾湿吧,”施里夫说。“再打点干净水来要不要?”
“这样就行了,”我说。我把手帕又浸浸湿,重新敷在眼睛上。“真希望能有什么东西来把背心擦擦干净。”斯波特还在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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