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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听木棍喀嚓喀嚓的燃烧声,就像生命的旺盛。男人时而走动,风穿过树林留下哀怨。
她就这样入睡,没有半丝顾忌和不安,那场雨即要来,它会打醒她,而她做的准备就是仰面对着它。
她会笑的,她会感激。
而那场雨,最终还是没有到来。
她端坐着,在看日出,男人在自己的睡袋里醒来,向她问好。
一夜的云卷云舒之后,天边竟出现淡的粉色,远处的山类似山水墨画,遮了半个红日,鸟鸣声不迭。
太美了。男人不自禁感叹,转身去他的包里翻找什么。
是一瓶酒。
他说他原本是一个酒徒,但有一次喝醉酒闯了大祸,下定决心戒除,不过一直在包里放了一瓶,只为此刻。
享受自然,享受生命。
她没拒绝,她喝了酒,她没说她是酒精过敏的体质。但此刻,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了。
太阳渐渐升高,他们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不然暑气就要来了。
他说,我想知道你昨天说的好好地活是什么意思。
呃,是指不喝酒,不抽烟,不赌博,不熬夜,不悲伤。
她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多的坏毛病,她耸肩。
男人眼睛里莫名笑意,他们下山去。
他说,其实人向往的东西是最朴实的,有房子,花园,孩子,狗,傍晚去海边散步,以及偶尔的旅行。
那是有些人的向往,或者说是极少数人。
她说。
因为你找不到与你志同道合的人,偶尔找到,她却无法为你停下来,跟随你。
她终于笑了,没有回答下去。
昨晚你入睡的时候,说了很多梦话,不断在重复几个字,后来你哭了。
男人最后说。
四
她在嘲笑自己的创意,六月,她接近赤道,实则有趣。
室温接近四十度,没有人敢赤着脚走在外面,店门口的招牌即要融化,空调更让室外更加温热。她将水倒湿在身上,而这么做的后果是,水分蒸发,皮肤会越来越黑。
她原本江南水乡湿润*的皮肤,变得黑黝黝且干巴巴。
只能涂厚厚的防晒霜,戴大顶太阳帽,长衣长裤,接触到阳光的皮肤立马就变烫变黑。但她还是倔强走出去,汗让衣服黏在皮肤上,衣服又被太阳晒干,再次黏湿,周而复始,她的白棉衣被汗染得发黄。
这里空气湿热,土壤肥沃,热带的水果也是特别多,最好的解暑方式就是把自己整个身体浸在水里,然后拿冰镇过的水果吃,冰块是不牢靠的,很快就好化掉,而且无那样多的冰块供你一个人使用,水果是最好的了,她可以一天吃到晚,但是无其他食物,非常怕油腻。
买当地人穿的大纱袍,风吹来把袍子都灌满,把汗带走。
什么都很便宜,她在一个物价极低却仍有很多人挨饿的国度,她望着他们,简直无可奈何。
一日,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就这样躺在床上一点点死掉,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听到了腐烂,听到了微生物一点点把她啃食,直到连这个人都没有。
她不与人轻易说话,她充当哑巴,当你身处异国他乡的时候,想到的不是一个语言相通的人聊聊天,而仅仅是一天到晚绷着一个脸,紧闭着唇,最多只是浅浅一笑。
他们人生的是钱,只要有很多很多钱给他们,也就不管你是哭是笑了。
你没有同情他们,也没想过拯救,你只是想要拯救自己。
老妇人拿熟透了的李子给你,她知道你是外国人,伸出手要你给她十块钱人民币。你提了一篮子李子,上面全是红色的,如此鲜艳,但在第二天,下面的便全烂了。
天气是如此的炎热,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度过的。
晚上气温下降,稍有凉爽,大街上都是本地人,你要出去,店家叫你不要出去,晚上是小偷们的活跃时间。你当做没听见,毅然出去。
坐在旁边的一个外籍男子站了起来,说他同她一起去。她听见了,他跑着跟上来。
他解释说,因为如果旅客出什么事的话,他们要负责的,而且使馆的人也会找他们麻烦。
他讲英文,约摸三十五岁,穿烟灰色条纹棉衬衣,胡子拉碴,并且手臂上如此长而密的毛。
他问她叫什么,哪里人,来此做什么。
她自顾自走到一个小摊子前,蹲下来看一串贝壳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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