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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顺治朝去了,康熙朝来了。
傅眉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莲苏与莲宝。但朱氏的病,却未见好转,反而愈发重了……
褚仁每日都在留意着邸报,遇到有熟人上京,也多方托付打探,却始终没有的得到任何关于齐克新的消息。褚仁深悔在京时只是每日沉迷书法,从不关心朝政,甚至连齐克新在朝中和谁交好,和谁有隙都不知,否则,去找目下炙手可热的几个辅政大臣托托门路也好……
褚仁有心想求傅眉再去探望一次齐克新,但见他既要抚育两个年幼的儿子,又要照顾重病的妻子,还要打理药店,侍奉老父,已经是忙得心力交瘁。褚仁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想着……或许等康熙亲政了,会有转机。此时四位辅政大臣明争暗斗,接下来又是鳌拜擅权,回想起顺治朝时齐克新被多尔衮带累的几起几落,褚仁又觉得还是不要冒然行事更为稳妥。
康熙六年,春分。
因为倒春寒的缘故,这几天朱氏的喘嗽症愈发不好了,傅眉没日没夜的在后面照顾着,店面上的事情只有褚仁一个人打理,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正是傅山坐堂的日子,和往常一样,求医的队伍直排到了大门外。
褚仁正手脚不停的忙碌着,突然,“王爷”两个字从一片嘈杂的语声里清晰地跳了出来,一下子跃入了褚仁耳中。
褚仁一边凝神静听,一边游目四望,见是求医队伍中的两个中年汉子,正口沫横飞,连比带划地说着。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在京里都传疯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说,连霍乱死了不少人都没有这事儿动静大。”
“你是说……那王爷也是个太监?”
“哈哈,是呀!听说是早年间在南边打仗,被流矢伤了j□j,已经不能人道了。”
“那个侍卫后来也净了身?”
“没错啊!那王爷被幽禁,按律是不能留侍卫的,幽禁之所中的下人,不是女子就得是太监。”
“那侍卫已经三四十岁了吧?真忍得下心去净身?”
“那谁知道!失心疯了呗……”
“他们在一起又能怎样?两个太监在一起能做什么,呵呵呵呵……”
“嘻嘻……那咱就不清楚了!”
“那侍卫得霍乱死了,这王爷就不活了?”
“是呀,听说是用一把小刻刀抹了脖子,血流了一地,血上飘着一堆橄榄核儿,都刻着一模一样的佛头,听说那些佛头的相貌,都是那个侍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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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知道……听说那王爷被幽禁就是因为魇媚,但是他不是喜欢那个侍卫么,刻他的面貌,必然又不是魇媚。”
“搞不好是什么咒术,求下辈子再为夫妻什么的……”
“哈哈哈哈!那你说他们下辈子是想做一男一女呢?还是两个男的呢?”
“我猜还是两个男的吧?呵呵,还端重亲王呢,真够贱的,哪有半点端凝稳重之意……”
“龙阳之癖么……自古以来便有,听说甚是销魂,你没尝过滋味,自然不懂……哈哈!”
“难道你尝过……”
褚仁听着听着,只觉得从头到脚,身上全部的血都一寸寸凝成了冰,连呼吸都像被冻住了一样,胸口像插了一把刀,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外界所有的声音,像是被拧在了一起,又被放大了百倍,一字一句砸了过来,砸得全身生痛。褚仁忽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一时血气上涌,冲了过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那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傅神医家的侄少爷,莫名其妙的抄起门闩,将两个来看病的汉子打得头破血流。从此之后,卫生馆药饵里再也看不到那个一直面带微笑的青衫身影,太原城里的人们都在传说,傅神医的侄子得了很厉害的疯病,连傅神医都束手无措。
四壁的白墙,因岁月的磨蚀而渐渐泛出了黄色,褚仁的小屋中,家具陈设都不曾有丝毫变改,只是敝旧了,褪了色,像染上了沧桑。
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四壁都挂着褚仁的书法,真草隶篆都有,有汉文,也有满文,写的都是同样的两个字“怀思”,那是齐克新最终的谥号“怀思贝勒”。
听到传言的第二日,褚仁便见到了邸报上的这样一行字:“故端重王博洛子,贝勒齐克新,卒,谥怀思。”
“这都两个多月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傅山低声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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