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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罢,她那一注嫁妆,范不着对那一点子银钱动心。再说,原也不是那样的人。”说罢这事,她又想着元春本是王夫人嫡亲女儿,不由又有些燥乱,因道:“只现今忽而生出这么一件事,府里上下闹腾的很,也叫人瞧着心烦。”
“奶奶,这原是好事儿,不免热闹些,只这会儿也热起来了,便有些燥。”平儿笑着将这话说全乎了,又道:“不如去瞧瞧哥儿,前儿才说他会喊人了,只还没亲耳听见呢。”
见说到儿子身上,凤姐方静了些儿,因道:“那便去瞧一瞧。”主仆两人便自往长生的屋子里去。不想才走到半路,邢夫人又使人叫凤姐过去:“原有一件紧要的事,必得奶奶过去的。”
凤姐皱一皱眉头,也只合吩咐了平儿两句,自己去了,一路又想究竟是什么事。但等入了邢夫人屋子,她却吃了一惊,地上一滩碎盏茶汤,边上一个丫鬟正自掌嘴——也不知掌了多少下,两颊已是红肿紫胀起来了。
“太太这是怎么了?”凤姐上前一礼,又瞧着屋子里人人敛声屏气的,唯有那巴掌声,她便也收起笑,悄声道:“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与媳妇儿。”
谁知邢夫人却冷笑一声,道:“说与你又如何?你还能反了天去不成?现成的,我都不被人放在眼里,你还能怎么了?夫妻两个不过给那边儿当个管家罢了!”这一通话,说得含冤带怒,指桑骂槐,再不似头前总遮着一张体面的皮儿,竟明明正正,将底下的暗潮皆翻了开来。
凤姐虽也有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人这婶娘兼姑母,却也不曾想揭开了皮儿说明话。这会儿吃邢夫人这两句,她动了动唇,究竟没有吐出一个字:都是长辈,又亲疏远近皆复杂,她竟也不合多说,也不想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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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锦上花暗涌风云意
她一言不语; 邢夫人却正是怒火冲冠之时,见状连连冷笑几声; 方不阴不阳着道:“真真是大家小姐; 金尊玉贵; 最是自重不过的。我原是个破落户的出身,合该学一学的; 再怎么着,也要脸面好看才是。既如此……”她伸手一指边上垂头束手立着的一个婆子:“你跟二奶奶说; 究竟怎么回事!”
凤姐儿原待邢夫人便心存轻蔑鄙夷,现今见她指桑骂槐; 又寻了个粗使婆子说嘴,显见着要落自己脸面; 不觉目光微微一冷,脚下往前一步; 垂着眉头慢慢道:“太太息怒; 万事总要保重身子才是。”说着,她又亲过去倒了一盏茶,送到邢夫人手边:“我虽年轻不知事,也还知道孝敬老太太、太太、老爷的。就是头前尤大嫂子那会儿,我也忙打点了要与她出气; 更何况太太。”
这一番话; 说得不疾不徐,却叫邢夫人登时噎住。先前两个婆子顶撞东府的尤氏,凤姐使人捆了; 她却借机发作,这样的事儿,她怎会不记得。现凤姐儿又翻出这个,说得明公正道的……
凤姐儿却还只是笑,又道:“只是一件,凭着什么事,这一圈儿人围着,虽恭敬,却也教人气闷,倒不如散了。太太也吃几口茶,且静一静心。”吃了这两句话,邢夫人恼怒消去了些儿,却犹自恨恨,又见那跪在下面的丫鬟呜咽不止,巴掌身却慢慢轻了下来,便当头一脚踢了过去:“哭甚么?后头撵出去,可不是正称了你的意?”
说罢,邢夫人吐出一口气,与后头立着的喜彩道:“那些话我也不想说了,你且说与二奶奶听。也让她瞧瞧,咱们这一房落在人眼里成了个甚么!”说着,她挥一挥手,令旁人皆尽出去,只留了王善保家的两个心腹婆子。
那喜彩原是邢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又是贴身伺候的,自是知道事情原委,当即应了一声,就细细说了缘故。
原来,头前迎春写信与贾母,讨了那潘又安,要成全了司棋的好事儿。贾母也有心,非但亲自唤了司棋之母做了媒,前儿成婚时正巧赶上元春有孕一件喜事,她因着高兴,索性好事做全,将司棋一家子皆送与迎春做陪房。虽说这司棋的外祖母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心腹,可到底隔了一层,原与她无关。谁知,贾母打发琥珀过来,偏邢夫人不在,她便将此事说与头前跪着的小丫鬟,令其禀报邢夫人。
偏她混不放在心上,一时竟忘了禀报,却还记着艳羡。今儿于园中与小姐妹说话儿的时候,她便言贾政一房如何光鲜,又有前程,自己在邢夫人屋子里,却是一丝好处沾不着,最是个寥落无用的,大有轻蔑这边的意思。后头再说及司棋一家,也觉比邢夫人这处好上十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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