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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道擎制,而他也当真知道如何让她去恨他,刚登基时的势如水火,到后来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只是五年的时间。
最恨最无助的那个夜晚,她亲眼看着景襄逼死了她的父亲,就像是被人开膛破肚,把心脏硬生生给拔出来,看血流满地,泪湿成海,景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那一刻,彻骨的恨让她的眼睛染上了血色,她呕着血,在心底发誓,总有一日!总有一日让他血债血偿!
如果这是一道擎制,那么她必须得亲手解除,诸杀景氏,预谋了很久,以景襄的城府,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
是她亲手把他押上刑台,三司会审那日后她端坐在景襄面前,犹如谈心似的把弹劾他的奏折堆成小山扔到他的面前,一边看一边念,笑笑停停的与景襄讨论这些大臣们的文笔措词,这些奏折里笔误是有的,她便一一挑了出来,似乎觉得还不快意,便用指甲刻意刮涂那些墨迹。
她笑着,念着,扔着,改着,把景襄的罪状梳理成文,最后挑起了他的下巴,浅笑着道出:“先帝也曾赐死向氏,景太傅等,朕今赐你自缢,也算对得起你。”
景襄也是笑,郎月清风般动人,风吹动树梢,传进牢房就像一阵阵的啼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景襄跪俯在地上,手垂在身侧,犹如他们初次相见。
只是此时,李冉不是太女,而他,依旧是罪臣。
原以为一切该是如此结束了,偏偏那日宫人将景湘的遗物收拾了出来,她看着景湘的字体,觉得很是眼熟。
景襄,景湘,名字如此相似,她却从来没有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过。
他也喜欢笑,也擅长诗词,也会写五种完全不同的字体,还有身量体形,五一不是告知着,他们就是一个人。
一切拨云见日。
他是景襄。
他揽权专政,事权过重,藐视天威。
他把持朝政,颁令不准部臣参议一字,任人唯亲。
他长期担任步兵统领一职,还负责建锐营事务,大权独握。
他掌管户部事务,曾任兵部尚书,并曾于担任尚书令期间率兵抵御过吴国进犯,却也因此声名狼藉。
可他也是景湘,前朝立储之争中满门抄斩的景太傅第四子。
也是她的景湘。
怎么可能,但确实如此,李冉有些的发懵的取出字画,抖着手卷起来,几次差点把画撕破,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大理寺。
打手们正在行刑,他吊在刑架上,囚衣老旧,见她来了,还是浅笑,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的脸,连眨一下都不舍得。
她把画丢到了他的面前,画卷滚到地上,徐徐展开,他沉默的看着,面色不改,抬眸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李冉拈起他的下巴,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把他从刑架上放下来,推倒在地,不顾他的挣扎扯开了他的衣服。
在他的肩头有一条两寸长的疤痕。
这条疤,是她还是太女时,景湘为她挡的。
他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愿她去看,囚袍下鳞次栉比的伤痕。
可她若真地心疼,又怎么会把他送进来?
他是病得糊涂了,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跪着,只知道笑,受了伤害也是在笑,苦痛到了底笑容还是不变。
那幅画被扔在一边,李冉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一步步靠近景襄,他看上去虚弱到了极点,唇瓣毫无血色,纸白的脸上虽然有笑,却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她蹲下身,把外袍披到了他的身上,对他说道:“景襄,熬过去,我带你出去。”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问,如果熬不过去呢?
李冉在恨,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没有办法,这个人她还在爱着,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哪怕错过了那么多。
他离开大理寺时奄奄一息,李冉抱起他时他攥着李冉的衣袖,意识不清的呢喃着:“李冉……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你让我走吧。”
她抱着他,鼻尖一酸,险些哭了出来,爱极恨极,幸好他还在她的身边,可以让她爱着恨着。
她把景襄安排到了冷宫养伤,那几天,她站在门前,不止一次想过进去后和他说些什么。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放他自由,又执着于当初。
她喜欢景襄很多年了,很久以前,她想过很多次以后有一天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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