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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家众,一面裂妾衣裙殴辱万状,一面擒夫逼其立券。妾夫逃避无门,自经而亡。秀仁犹谓妾夫诈死,令仆至吾家遍行搜验,万目共睹。”
“秀仁经年广收亡命,逞凶乡间,地方不敢举报,邻里不敢作证,诉捕不敢准呈。今则杀及命官,目无国纪,人天共愤。丹阳教谕林昌怀妻激切哀告。崇祯十六年十一月三日具。”
写完这篇揭贴,林俐一口气又誊写了十多张,然后,她用面粉打了点糨子,装在一个小木头桶里。
“容儿,好好拿着。”林俐把十多张揭贴卷成一个纸卷,让小女孩抱着,她一手提着糨子桶,一手领着小女孩出了门。
“娘,我们干什么去?”小女孩问。
林俐望着小女孩温柔一笑,“给你爹报仇去。”
她暂住的这副身体是妇道人家不假,手无缚鸡之力不假,单凭这副身体的一己之力是不足以与阎家对抗。但是,她要放手发动群众,通过别人的力量来整治阎秀仁和他的帮凶们。这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领着小女孩把十多张揭贴分别贴在了丹阳各人流密集之处,林俐又领着小女孩来到了一家印社。把她最初写的那张揭贴交给印社的人,她让印社的人按着原文给她印一百张。
一百八十张不是个小数目,印社老板明知阎家不好惹,不过一来舍不得这笔买卖,二来激于义愤,很痛快地接下了这桩买卖。印社平常都是印小说,印诗集什么的,字数成千上万计,这张揭贴的区区几百字,对印社来说小意思。很快,印工便排好了版,半个时辰左右,一百八十张揭贴全部印好。
付钱的时候,老板只收了林俐八成的钱,林俐拿着这一百八十张揭贴出了印社。临出门前,印社老板对对她说:林家娘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林俐对老板一笑,“我知道,多谢老板。”
拿着这一百八十张揭贴,林俐领着林玉容去了急足行,找了两个“急足”。所谓“急足”,用今天的话讲,就是送快递的。林俐告诉两个急足,一个时辰后,上南街林昌怀林教谕家来一趟。
丹阳地方不大,阎秀仁讹林家房产的事,两年间早就传遍了整个县城。在丹阳县提起阎秀仁,林昌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离开急足行,林俐领着玉容回家。一路之上,不时有妇人跟林俐打招呼,有的还拦下林俐,拉着她的手,唏嘘落泪。林俐估摸着这些人是罗氏的生前友人,不过她一个也不认识,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她几乎不跟这些人说什么实质性的话语,只用“嗯”、“啊”、“是”、“我知道”、“多谢”之类的词语敷衍。
好容易没露出任何马脚地回了家,林俐顾不得擦擦头上热出的汗,又进了林昌怀的书房。玉容小猫小狗似的跟着她,跟得一声不吭,乖顺无比。
穿了几个故事,也给人当过几回妈。每一回当妈,给她当孩子的都是乖巧可爱的孩子,这回的玉容也不例外。
“容儿,饿不饿?”林俐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
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不饿,娘,不用管我。”
林俐报歉地对小女孩笑了下,“容儿再等一下,等娘写完这封信,就给容儿作饭吃。”
“娘,我真不饿。”小女孩话音刚落,一声“咕噜”,从她小小的肚皮里传来。小女孩的脸红了,“就是有一点儿饿,没事儿。娘,你不用管我,我屋里还有上次你给我买的蜜饯,我吃蜜饯就不饿了。”
“那你去吃蜜饯,吃完了,上床歇会儿。等娘把信写完了,就给你作饭去。”虽然深感报歉,但是时间紧迫,她若是先给小女孩作饭,恐怕就不能在急足来之前把信写好了。小女孩稍微饿一下没事,她早点把信写出去,发出去,才是大事。
小女孩乖乖地去找蜜饯吃了,林俐关上书房门,坐在书桌后,思索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又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然后拿起方才用过的毛笔,取过一张信纸,在纸上写了开来。写几个字,停下来想一想,接着写。写几个字,再停下来,再想一想。有不满意的地方,勾了重写。
写完之后,林俐通篇默读了一遍,又修改了几处后,把这封信重新抄在了一张新信纸上。
信中,林俐把阎秀仁想要霸占林家房产,威逼侮辱林昌怀和罗氏的种种恶行恶状,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信的最后,林俐写道:“愿诸君敦侯芭之谊,举鲍宣之幡,助我未亡人,执兵随后,共报斯仇,则大义允堪千古。”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希望诸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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