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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溪很久都沒有說話。
她早就知道遲浦和是什麼樣的人,但還是沒有想到這件事也跟他有關係。
原來,遲浦和早就知道遲中定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遲溪只覺得胸腔里被什麼堵得滿滿當當,好像有人將一大團一大團的棉花塞進去,讓她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拳頭攥得越來越緊,後來又鬆開。
沉默地走出這棟宅子,遲溪站在車水馬龍的道路口默了很久。
她朝旁邊伸手:「給我一根煙。」
「你不是不抽嗎?」蔣聿成微怔,但還是從煙盒裡敲了一根出來,遞給她。
遲溪顫抖地含上,又拿眼角的餘光覷他。
蔣聿成只好取出打火機,彎腰將火送回去。
替她點著。
因為這個點火的動作,兩人間的距離驟然拉近,遲溪冷眼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吸一口,輕佻地噴在他臉上。
蔣聿成愣住,倒也沒生氣,只是用一種她讀不懂的目光探究般凝視著她。
遲溪只是笑,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只是,她到底是不擅長抽菸,狠狠地嗆住了。
她又煩躁地把煙給掐了,扔腳下狠狠踩熄。
蔣聿成彎腰替她拾起已經熄滅的菸頭,扔進一旁的菸灰桶,抽了手帕來替她擦手。
「不會抽就不要抽了,這是何必?」
他的語氣是舒緩的,遲溪卻總能在他的話語裡找到諷刺的意味。
她笑,挑釁地望著他:「我想抽就抽,你管得著?」
「我是孩子他爸,怎麼管不著?」蔣聿成低笑,胸腔里發出沉悶的笑聲。
這更像是對她的一種嘲諷。
遲溪臉色微變,抽回手:「你怎麼知道遲中駿沒有害我弟弟這件事兒的?」
「我說意外,你信嗎?」他語聲淡淡。
遲溪微不可查地扯了下嘴角。
這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吧。他當她是什麼?
蔣聿成也不再兜圈子,將身子往前微微一欠的同時,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遲溪很自然地輕輕一顫,不太理解地望向他。
貼得近了,她呼吸微亂,好似陷入了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裡。
分明是沉靜的,卻讓人這樣不安。
「那我就說實話了,其實我一直都關注著你的事情。」他對她笑笑,又伸手,體己地替她撫正了領口被風吹亂的蕾絲蝴蝶結。
這樣親密的動作,只有最親昵的人才會做。
在這樣的情境下做來,實在是有些詭異。
遲溪神色複雜地望著他。
蔣聿成任由她望著,唇角掛著淺淡卻迷人的微笑。
只是,在這份笑意底下,似乎又覆著一層薄薄的碎冰,讓人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種悲哀和悲傷。
他們之間的感情,跨越了太多的時光與太多的經歷、往事。
「你和孟元廷結婚的第二年,我在英國的事業有些起色。那時候,我回來見過你。」半晌,他開口道。
遲溪愣住。
她嘴唇囁嚅,可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蔣聿成貼近她,輕柔地撫摸她的髮絲,像他曾經在無數個日夜裡想要做的那樣:「那天,正好是嘉嘉放學,我把車停在校門口很遠的地方。然後,就那樣看著你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出來。」
可他只能看著,什麼都不能做。
他恨過她,恨過孟元廷,甚至恨過那時那個才兩歲的小女孩。
可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些都毫無意義。
命運就是要讓他離開,讓他失去。
就算沒有孟元廷,她那時也會嫁給別人。
遲浦和讓她嫁給誰,她就會嫁給誰。
無非是因為他們不夠強大,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如今知道遲嘉嘉是他的女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和孟元廷的那幾年,他只能選擇性遺忘。
不去想,不去思量。
人有時候糊塗一點,會比清醒好受很多。
遲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這一刻,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心裡塞著太多的事情了,難以排擠,悶得慌。
「走吧。」車到了,蔣聿成彎腰給她開車門。
遲溪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著他的唇。她吻得太下流了,舌尖又勾又舔,不是那種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