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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话,说啥呢?他心里清楚,娘关切他和苏婷的一举一动太细微了。他多次说娘他大了,不要总把自己当孩子,步步操心,但顶用么?娘嘿嘿笑笑,嘴里说不管,心里依然惦记着儿子的冷暖,儿子的喜怒哀乐,娘啊!我的亲娘。
见茂林不吭,娘从床上出溜下来,嗔怪道:“三更半夜的,发啥神经,赶快去你屋里睡吧!”
娘向外推茂林,茂林出来,看到爷屋里灯光还亮着,忽然想到傍晚小婶说爷去喂马庄姑姑家了,他推门进了爷爷屋里,问爷爷:“爷,你后晌去姑家咋嘞?姑家有事儿?”
“没事儿,”吴先生放下手中厚厚的《本草纲目》,摘掉了花镜。
“爷,那咋想起了去姑姑家?”
“你不是说静如的孩子鼻子红,到城里看医生了吗?今儿下午清闲,便到你姑家,让你姑叫来静如,给她孩子扎了扎,顺便给了她几个药丸,明天再扎一次,后天再扎一次,估计就好了。”
原来前天中饭时,不知咋的,茂林给爷爷闲话到静如到县城给孩子看病的事儿,但是他并没有说让爷爷去给静如孩子看病,爷爷年事已高,还这么细心。望着爷爷淡定的神情,吴茂林眼眶热了,他觉得爷爷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这一部分不光是遗传基因,并且所思所想好像心里互相有个通道。
吴茂林一时呆立在屋中央,就这样望着爷爷出神。
爷爷嘿嘿笑道:“狗儿的,今儿夜得魔怔了。快睡去,这些天还没累够?”
吴茂林被爷爷推出屋门,他到院角落的茅房里小解出来,看到爷爷,娘和自己的屋窗都黑了,满天繁星愈发静谧得出奇,叮当,老鼠跑动蹬倒了瓶子;他毫无睡意,似乎如此忙的五月并未让他感到困乏?他真不想就这么钻进黑咕隆咚的屋里,他忽然想开街门,走出去,沿着村后老曹大马路,向北向北……这想法只是一闪念,他怕开街门吱嘎的尖叫声,惊醒了爷爷和娘的梦。于是,他犹豫的脚步,随着一口深深的呼吸,轻轻推开自己屋门,没有开灯,摸索到床边,窸窸窣窣脱下衬衣,裤子,躺在了床上。
身边苏婷侧身背对着他,呼吸均匀,估计睡熟。
吴茂林仰望着屋顶,其实啥也看不到,不知道瞌睡跑到何处?如是往日,他也许把苏婷捅醒,折腾一番。今日苏婷正在怄气,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他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错,小叔,弟弟没有少费劲儿,一家人哪能那么无情,见利忘义?
第十一章06 失眠之夜
吴茂林越想越无睡意,他索性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头,让思绪天马行空。是的,自己给苏婷没有谈过恋爱,像武家寨一带大部分男女一样,有媒妁之言,走到一起。如果说他给苏婷没有相处没有自由,那是瞎掰?毕竟没有人相逼,父母长辈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小叔和小婶不一是媒妁之言,一家人日子固然清贫,但是相处不也是其乐融融?还有弟弟盛林不也是这样的婚姻吗?对于婚姻,过来人都专家似地说:啥情啊爱呀的?两个人就是凑在一起过日子,对上侍奉高堂,对下抚养子女,黑了明了,跑着跳着,艰难的生活里扒口饭吃,今天没做完的事儿,明天依然等着;今年没实现的愿望,期盼来年。希望,期冀像前面丢着一块金子,光亮闪闪,引领着人们匆匆忙忙,生生不息。所以,娘最惦记的就是苏婷赶快怀上孩子。
仔细想想,他给苏婷冷冷热热,时亲时疏。他参加村支书选举,苏婷极力怂恿;村支书落选,一时没了着落,苏婷便沉闷;后来找到了活儿,挣钱多还体面,苏婷真是乐不可支;再后来,因为还债当家的问题,苏婷又两次沉闷怄气……这个五月,可以说是收获颇丰,麦子全村里都收成不错,自己还意外地收了两千多块服务费,这2000多块钱比几亩地全年收入还多。虽然给村支书武敬恩闹了些别扭,但毕竟不怨自己。
这个五月,吴茂林觉得过得十分踏实,他放在树林家里的玉米种,每斤比零售价少五毛钱,卖给乡亲,虽然乡邻们并没有沾多大的光,如自己按照正常收款,就能赚一千多,装进自己腰包。前几天算账的时候,青云嫂子戳着他的眉头说:“到嘴边的肉你不吃,没见过你这个傻帽,你以为这样能落好呀!村里还有人说风凉话呢?”他向青云嫂子嘿嘿道:“傻就傻吧!傻人才有傻福!”青云嫂子狠狠地剜他一眼,嗔道:“等着你的傻福呢?”
自己从不读书就当兵了,如果不去当兵那会咋着呢?真能给静如走到一起吗?
吴茂林极力不让思绪飘向静如。他让思绪朝着部队飘逸,想起了当时部队那些结婚后老兵们的话。老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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