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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过就是几千个钢琴家其中之一啊。”
如果我也能这么想,不知道该有多轻松?
“——不过,对你而言可不是这样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结果哲朗以“笨蛋,那你问我干嘛?”
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又回去打他的稿子了。
回到二楼的卧室后,我连睡衣都没换就直接钻进被窝了。
闭上眼睛——我打算照真冬的话,全部忘掉就对了。
应该会忘得很顺利才对——我对自己的记性之差很有自信
,不消几个月,我一定会忘记真冬这个人,也不记得自己弹过
贝斯这件事,回到整天埋首于其他人的音乐打发时间的生活。
如果我没注意到两天后某人敲窗户的声音就好了……
15 Layla、铁路、失去的一切
那个时候,我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戴着头罩式耳机放空地听
着。Derek & the Dominos乐团的专辑。那是真冬没有来上学之
后的第三天,星期四的晚上。窗外的风很大,可以听到行道树
的枝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哲朗被出版社叫出去了,所以家里没有其他人。通常这种时候
我可以自由使用客厅的音响设备,但我实在懒得出房间,于是
一直躺在床上聆听着迷你音响那缺乏深度的声音。
喇叭里吉姆戈登沉重的大鼓声埋没了一切,所以我一开始并没
有发现那个声音。直到中后段的钢琴旋律流泻而出,我才终于
发现——窗帘后有人在敲玻璃窗的声音。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千晶来了,因为没有别人会干这种事。三
更半夜的,她想干嘛啊?然而当我一口气拉开窗帘和玻璃窗时
,却因为看到一对蓝色的眼眸而愣住了。
玻璃窗外——站在延伸出去的屋顶上的人居然是真冬。的确是
真冬没错。她那被强风吹起的栗子色长发,正和背在肩上的吉
他琴盒纠缠在一起。
“你……”
我想说些什么,却无法顺利发出声音。
“可以进去吗?”
真冬面无表情地说道,拿下肩上的吉他先递了进来。
“咦……啊,嗯,好。”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还是接过吉他放在一旁的墙边。尽管吓了
一大跳,却还记得伸手拉了脱掉鞋子从窗户爬进来的真冬一把
。这时的她,身上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套裙摆飘逸……但
看起来很难活动的水蓝色洋装。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哪段梦境的延续吗?
“……真的吗?”
我看着环视屋内的真冬,忍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东西?”
“咦,不是啦,就……感觉怪怪的。你应该爬不上来才对啊?
”而且右手还没办法动。
“手腕还可以动啊。”
真冬若无其事地这么回答,还一边转动手腕给我看。别说手腕
了,连手肘的地方都满是擦伤。所以她说没办法动的地方只有
手指,还是可以勉强爬上来就对了?就算真是这样……
真冬发觉了我的视线,于是转过头小声说道:
“我在学校听相原同学说过,她说爬到树上就可以从窗户自由
进出。总觉得……有点羡慕,所以也想试试看。”
就算是这样……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啊?这个单纯且直捣核心的问
题,我却不知为何问不出口。是因为觉得说出来她就会消失了
吗?
结果我说出来的是这句话:
“为什么你知道我家在哪啊?”真冬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才
走到吉他盒旁边,从侧袋里拿出某样东西递给我。
“……约翰蓝侬?”那是一张CD,是我那天在屋顶上听的
《Rock And Roll Music》专辑。真冬以左手灵活地打开了CD盒
,闪着银色光芒的碟片上有一张摺起来的便条纸。打开一看,
上面是一幅几乎看不山是手绘的地图,精确且详细地标明了我
家附近的大小标的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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