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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两日,小侯爷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务必抓到郑知府的狐狸尾巴为目标,分配下任务来。
有的去和府上的奴仆小厮套近乎,打听郑知府平时的事迹,有的去街上探听杭州百姓对知府大人的看法,最后切切叮嘱百草仙一句,要他调和一种令人腹泻的药,送给郑知府笑纳。
百草仙贪饮爱吃,郑知府几顿没滋没味的饭,早将老头儿的好感磨灭殆尽,闻言喜不自胜,且深感责任重大,拍胸脯铮铮地应了一声好。
苏斐慢慢地喝完了一杯茶,踱步出房,见廊下一个小厮正挺胸抬头地呵斥其他小厮,有些眼熟,记得是常在郑知府面前转悠的,唤了他近前,问他名字。
那小厮满脸堆着笑:“回侯爷的话,小的姓赵,爹娘给的名字叫发财,老爷说太俗气了不好,给改了,小的现今叫赵守拙。”
这人说话倒乖觉,知情识趣,脸上的笑也谄媚得恰到好处。
苏斐打量他道:“瞧你样子,像是知府大人的心腹。”
赵守拙忙道:“是,是。承蒙老爷看重,小的素来是管府里的大小事务的。”
套话讲究的是下套,是门大学问。
苏斐半眯着眼睛望天,慢吞吞道:“杭州这样的大地方,秦楼楚馆里的倌儿姐儿,长得绝色的怕不少。”
赵守拙眼睛一亮,点头哈腰地凑近了些,笑道:“原来侯爷也好这一口?揽春楼的惜惜姑娘跟朵牡丹花儿似的,暮雨馆的月歌姑娘是个娇弱的美人灯,红蓼轩的星离姑娘虽然是座冰山,但生得可真是美,依小的看,不比公子带来的两位姑娘差多少,这都是咱们这儿顶尖的妙人儿。”
赵守拙对此如数家珍,三言两语,说得合情洽意。
苏小侯爷大乐,脸上仍装得淡淡的:“你们老爷,平时爱去哪家喝花酒?明儿我叫上他一起去。”
赵守拙一皱眉,情真意切地摇头:“侯爷,您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最正经,是从来不去勾栏找倌儿姐儿的,小的们也只能偷着去,倘若被老爷知道了,就是一顿好板子。”
能将苏小侯爷气得脸色铁青,险些儿糊涂了,这位赵守拙真算得一位人物。
黄昏时众人皆归来,一脸悻悻,一说打听到的传闻,原来郑知府的名声当真好得很。
唯有百草仙圆满地交了任务,塞了一个小药包到苏斐手里,拈着胡须直笑:“把这药粉下在郑知府的饮食里,包管他三天三夜出不了门。”
苏斐接了谢过,沈昀微微皱眉道:“竹喧,若那郑知府真是外表清廉,内存奸诈的小人,那么就算杀了他也无妨,但若他的确是个好官,咱们这么对付他,是否违背了君子之道?”
苏斐瞪眼道:“好官?他奶奶的有顿顿给老子吃稀饭咸菜的好官?”
月至中天,沐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经意间门栓微动,还道是沈昀前来,喜道:“怀照!”
喜滋滋要去给他开门,犹未起身,两个黑衣人已疾风似的蹿了进来,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她脖子上,低声喝道:“别动!”
沐嫣立刻举双手投降:“各位,有话好商量。若是劫财呢,左转是镇国公世子的房间,这小子身上带了不少银票。”
一个黑衣人“哈”的一笑,道:“我们不劫财。”
她会意道:“好说,若是劫色,右转是北辰掌门和靖国侯爷的屋子,这俩人都生得甚好,很符合大众的眼缘。”
那黑衣人笑哈哈地道:“我们可不劫男人的色。”
沐嫣苦着脸道:“大侠,您通融通融,这俩孩子要是扮上女装,实在不含糊,真算得上是天香国色。”
她脑子里飞快地打着转儿,正乱七八糟地瞎扯些话来说,满心盼着沈昀听到这边异常的声响,前来相救。无奈分派住处的是苏小侯爷,沈昀的屋子和她隔得着实远,想要他发现,似乎不大现实。
她小心翼翼地试着放下双手来,另一个黑衣人立刻抖了抖手中的剑:“你动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沐嫣急忙将双手再度举得又高又直,赔笑道:“好汉,不要误会,我就是换个姿势。”
先前的黑衣人挺好说话地点头道:“行,你举好,我们不怪你。”
和她说话的这人浓眉斜飞,和她一问一答,倒有两分和蔼的意思。
另一个却颇为阴冷,语气寒森森的:“废话这么多干嘛,主上吩咐,要这小丫头的性命,来之前你嚷着要出手,我才让你,快动手。”
浓眉杀手抱歉地笑了笑:“姑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