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部分(第1/4 页)
国王把她楼在怀里;在她毫不拒绝的情况下,他们交换了这头一个吻,这个火热的吻,它把爱情变成了疯狂。
这一天画家和德·圣埃尼昂都没有再进来。
一种陶醉,既沉重而又温柔,使得肉欲平息下来,而且使得睡眠象一种慢性毒药一样在血管里流动。这种难以捉摸的睡眠,象幸福生活一样倦怠,如同一片云那样落下来,落在这一对情人的过去生活和未来生活之间。
在这充满美梦的睡眠中,从上面一层楼传来一阵持续不断的响声,首先惊忧了拉瓦利埃尔,但是役有完全把她吵醒。
然而这响声持续不断传来,意思越来越清楚,把沉醉在幻觉中的年轻女人唤到现实里,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穿戴凌乱,显得分外美丽,她说:
“有人在楼上等我。路易!路易,您没有听见吗?”
“啊!我不是在等您吗?”国王情深意切地说。“从此以后让别人等您好了”
但是她轻轻地摇摇头,噙着两颗很大的泪珠,说:
“隐藏的幸福!……隐藏的权力!……我的骄傲应该象我的爱情一样保持沉默。”
响声又开始了。
“我听见蒙塔莱的声音,”她说。
她忙不迭地走上楼梯。
国王跟她一起上楼,他下不了决心离开她,不停地吻她的手和裙子的下摆。
“对,对,”拉瓦利埃尔重复说,半个身子已经到了翻板活门的上面,“是的,是蒙塔莱的声音在叫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去吧,我心爱的,”国王说,“赶快回来。”
“啊!今天不了。再见!再见!”
她再一次弯下腰,抱吻她的情人,然后跑走了。
蒙塔莱确实在等她,神情十分激动,脸色十分苍白。
“快,快,”她说,“他上楼来了。”
“谁?谁上楼来了?”
“他!我早已料到了。”
“到底是谁?你把我急死啦!’
“拉乌尔,”蒙塔莱低声说。
“我,对,是我,”在大楼梯的最上面几级有一个愉快的声音说。
拉瓦利埃尔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喊,向后倒下去。
“我来了,我来了,亲爱的路易丝,”拉乌尔一边跑,一边说,“啊!我知道您仍旧爱我。”
拉瓦利埃尔做了一个恐惧的手势,又做了一个诅咒的手势。她想说话,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
“不,不!”
接着她就倒在蒙塔莱的怀里,喃喃地说,
“别走近我!”
蒙塔莱朝拉乌尔做了个手势,拉乌尔愣在门口,甚至没有试图再朝屋子里走一步。
接着蒙塔莱朝屏风那边望了一眼,说:
“啊!轻率的女人,翻板活门甚至都没有关上!”
她朝房角落走去,想先把屏风挡好,然后再到屏风后面去关翻板活门。
但是国王从这个翻板活门里冲出来,他听见拉瓦利埃尔的叫声,赶来援助她。
他一边在她面前跪下,一边向蒙塔莱提出一大堆问题。蒙塔莱这时候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但是就在国王跪下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喊,还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国王想奔过去看看是谁发出这声叫喊,是谁踩出这脚步声。
蒙塔莱力图去把他拉住,但是没有成功。
国王离开拉瓦利埃尔,来到门口,但是拉乌尔已经走远,因此国王只看见一个人影儿转过走廊的拐角不见了。
第一七九章 两个老朋友
当宫廷上各人忙着各人的事时,有一个人神秘地走进沙滩广场后面的一所房子,这所房子我们认识,因为在一个发生骚乱的日子里,我们曾经看见它遭到达尔大尼央的围玫。
这所房子的主要入口在博杜瓦埃广场上。
房子相当大,四周围是花园,圣约翰街那一边被一些专卖刀斧等工具的铁匠铺围着,替它挡住了好奇的眼光。它藏在石头、喧闹声和青翠的草木这三重防御物里,就象一具用香料防腐的木乃伊藏在三重棺木里。
我们谈到的这个人虽然不年轻了,但是走起来步伐坚定。看见他深灰色的披风和使披风翘起来的长剑,谁都能认出他是一个追求奇遇的人。如果仔细看一看这两撇向上翘的小胡子,看一看在阔边毡帽下露出来的细嫩光滑的皮肤,肯定会相信这些奇遇一定是风流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