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1/4 页)
路易丝蓦地抬起头来,似乎这个问题是由于怀疑引起的,并且使她感到内疚。
“哦!您知道,”她勉强地说,“对一个象您这样的朋友来说,布拉热洛纳先生,我的心永远也不会冷的。”
“谢谢,路易丝。我了解您的心,也了解您的灵魂,我知道,不能凭握手来判断您有多么温柔。路易丝,您知道我有多么爱您,我对您完全信赖,毫无保留,把我的生命也给您了,那么,我要对您讲一些孩子气的话,您也会原谅我吧,是不是?”
“请讲,拉乌尔先生,”路易丝颤抖地说,“我听着。”
“我不能带着痛苦离开您,虽说我也知道,这是很荒谬的,但是使我心痛欲裂。”
“那么说您要离开很久么?”拉瓦利埃尔问,她连气也透不过来了,蒙塔莱把头转到了别处。
“不,也许不到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拉瓦利埃尔把一只手按在胸口,她的心碎了。
“真奇怪,”拉乌尔忧郁地瞅着这个年轻姑娘说,“我经常为了一些危险的事情而离开您,可是我走的时候很高兴,心里没有负担,脑子里充满着以后将得到的快乐,和对未来的憧憬,可是那时候对我来说,问题在于去面对西班牙人的子弹,或者是瓦隆①人尖利的戟。今天,我没有任何危险,也没有任何事情可担忧的,我将经过世界上最方便的道路,去寻找国王的恩宠将给我的奖赏,我也许将赢得您;因为除了您以外,国王还能给我什么更珍贵的赏赐呢?是呀,路易丝,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所有这些幸福,所有这些美好的前景在我的眼前都象缥缈的烟云一样飞走了,象虚幻的梦景一样消失了,而我呢,在这儿,在我的心里,您看到了吗?有一个深重的忧伤,一种难于表达的悲哀,一种阴暗的、没有活力的、没有生气的东西,象一具尸体一样。哦,我很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路易丝,这是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象我现在这样爱您。哦!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①瓦隆:比利时南部地区。
听到最后一声呼唤从这颗破碎的心里发出以后,路易丝泪如雨下,倒在蒙塔莱的怀抱里。
蒙塔莱虽说不能算是个感情非常脆弱的人,也感到双眼濡湿,她的心象被一个铁箍收紧了。
拉乌尔看到了他未婚妻的眼泪。可是他没有去深究,甚至也没有想去深究她的落泪的原因,他在她面前跪下了一条腿,膝盖着地,温柔地吻着她一只手。
可以看出他是全身心地在吻着。
“您站起来,您站起来,”蒙塔莱对他说,她几乎也要哭出来了,“因为阿泰娜依丝正在向我们走来。”
拉乌尔用他袖口的背面擦了擦他的膝盖,又向路易丝笑了笑,她已经不再看着他了;接着,他热情地握了握蒙塔莱的手,回过头去向托内一夏朗特小姐行礼,这时己经可以听到她丝织的裙袍擦着小径上砂子的沙沙声。
“王太弟夫人的信已经写完了吗?”等到这个年轻的姑娘走到能听得见他声音的地方,他就问她道。
“是的,子爵先生,信已经写好,盖了封印,夫人殿下在等您。”
拉乌尔一听到这句话,赶紧就向阿泰娜依丝行礼,看了路易丝最后一眼,向蒙塔莱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然后向宫堡方向走去。
可是,他一面逐渐走远,一面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最后,走到一条大路拐弯的地方,他再回头也没有用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这一方面,二位年轻的姑娘带着各不相同的感情望着他逐渐远去。
“好了,”阿泰娜依丝首先打破沉默说,“好了,终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们可以自由地谈谈昨天发生的大事,相互解释一下我们彼此的行动。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好好听我讲,”她一面向四周张望一面说,“我要尽可能简短地首先向你们解释我所理解的我们的责任,如果你们听不懂我这句简单的话,那么我就来向你们解释王太弟夫人的意愿。”
托内一夏朗特小姐特别强调了这最后几个字,为了不让她的同伴对她具有的官方性质有所怀疑。
“王太弟夫人的意愿!”蒙塔莱和路易丝同时叫道。
“这是最后通碟!”托内一夏朗特象个外交官似的说。
“可是,我的天啊!小姐,”拉瓦利埃尔低声说道,“那么,王太弟夫人知道了?……”
“王太弟夫人知道的比我们讲过的还多,”阿泰娜依丝毫不含糊地说。“因此,小姐们,我们可要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