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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心知肚明房里的人在做什么,阙南炎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发觉了,还是直接喊他进来,要他在情交现场报告事情。
他不晓得黄秘书退休前,是不是也曾被迫接受如此下流的锻炼,但自从成为阙南炎的秘书,这三年来,他已亲眼目睹无数次他拥抱别人的场面。
跟往常一样,他忍住夺门而出的念头,勉强报告完今天的议程,知道阙南炎没有提早结束这场秀的意思,他只能识相地离开。
「我先出去了。」
当阙南炎起身将青年压倒在床上时,程亦禹在越显高昂的喘息声中退出房间,将一切猥亵的言语和画面隔绝在意识之外。
尽管他的雇主没有恶劣到把人带进办公室影响工作,但自己所居住的别院,却变得热闹起来,每晚都有不同的住客,几乎到了夜夜笙歌的地步。
就像现在,正在房里和那个人翻云覆雨的青年,外表既年轻又俊美,懂得运用甜腻的声音和迷人肢体撒娇。
就算掩上房门,荡人心弦的呻吟与哀求还是不绝于耳。如同每个夜晚,他独自躲在房间里听到的一样。
他想要捂住耳朵,遮住双眼,可惜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他必须眼睁睁看着所爱的人拥抱他人,同时尽忠职守,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下能走,也不想走。
他会留在这个人身边,直到最后一个三年的契约期满;直到自己连秘书这样的工作也失去为止。
他不晓得这算不算是阙南炎给他的惩罚,针对他三年前的背叛。
然而,对方要是不明白他的心意,自然不会察觉这对他而言,不啻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无论如何,就算必须遭受这种精神折磨,他也不愿再回到身为玩物时,那种没有尊严、受人凌辱的日子,他甚至下愿再回想起来。
只是有时,还是会怀念那个人的体温。
他早已忘记被男人拥抱时,自己的身体有多炙热,或者说,是他刻意遗忘这段不堪的回忆,是的,他已经遗忘了……
他应该觉悟,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当初是他心甘情愿以矛盾的身份留下,竟不知满足地想要拥有更多。
但这些折磨也即将结束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眼看着,自己很快又要面对同样的窘境。
低俗的春宫秀,在几分钟后结束。
比预定时间还早出现的阙南炎,显然在径自获得满足后,抛下房内的人离开。
跟往常一样,程亦禹迎上前去替他整理领口,抚平衣物上的皱褶,领着他前往已有司机等候的轿车。
结束漫长的会议和一整天的紧凑行程,两人再度坐回车内返家,夜色早巳深沉。
车内的气氛凝重而寂静。
今天的会议此想象中进行得顺利,除了正在商谈的并购案,就连将某位问题董事除名的动议,也按照计划获得其它股东的同意。
因此,程亦禹相当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阙南炎心情不佳。
「董事长。」
在他的轻声呼唤下,阙南炎偏过头来,深沉如海的黑色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不是该放君扬少爷出来了?」
「才关他几天而已,这回他得好好学会什么叫做听话。」阙南炎的口气依旧淡然,却说出残酷的宣判。
「在他亲口答应不再和那个小歌手牵扯不清之前,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身为秘书的程亦禹,明知自己不该干涉雇主的决定,但他一路看着阙君扬长大,不忍心见他因不听从父亲的命令放弃恋人,被强制带回阙家接受惩罚。
小孩子成长的速度,永远是如此惊人。
短短三年,曾经放荡度日的阙君扬,从毫无目标的生活,到明白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认真参加练球,以全国前六名的排球队成员保送大学,也尽心学习各种乐器,甚至加入乐园,专心投入演出。
虽然程亦禹不懂运动,更不会欣赏音乐,但阙君扬在球场上活跃的表现,以及坐在舞台后方打鼓的帅气模样,都令他莫名感动。
跟他共同被关在阙家的小孩,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梦想迈进,同时也找到值得他付出一切去爱的人。
他曾在阙家的主屋,见过那个和暴君「夏桀」同名、拥有倔强眼神的年轻男孩,尽管个头不高,焕发出的傲然神彩,依然轻易吸引众人的目光。
他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