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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五月;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百姓人家;多开始人情往来;应节应景地准备端午节。
南昌府布政使衙门沈参议宅;二老爷太阳穴凸凸直跳;却是没有半分过节的欢喜;瞪着二太太;咬牙道:“五百两银子;都捐了?”
二太太拿着帕子;抹泪道:“下月是珞哥生祭……”
二老爷揉着额头道:“上个月不是捐了二百两?”
“那是寺庙;这回是道观……”二太太哽咽道。
二老爷冷声道:“所以chun衫就裁了一半;端午也不过、人情也不走了?”
二太太低着头;道:“不是老爷嘱咐说如今不比京里;要节俭?”
二老爷怒极而笑:“是了;在珏哥与两个侄儿身上节俭;然后都用来烧香拜佛如今真是添了新闻;只收礼不回礼了”
二太太含泪道:“不烧香拜佛做甚?如今老爷拘贼似的拘着我怎就没准备走礼?不是重新拟了礼单了么?”
二老爷看着妻子这般作态;满心怒气忽然消了。
有什么好气的?
这半年来;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出京不久;就要偷着返京;到了松江;倨傲无礼;将宗族女眷得罪一半;到了南京;与舅太太吵闹不休。
种种不妥;看着他心惊;劝了又劝。
结果妻子每次都拿亡子说事;引得他恻隐之心。
到了南昌府后;他虽没指望妻子为自己交际上下级官眷;可也没有在外人面前伤她主母体面;开始慢慢放宽人手;将内宅事务想托;也是想要让她有点事做;不至于愁思百转。晓得她早先不善打理庶务;安排妥当婆子一点点教她
结果半年下来;散了几百两银子出去;博了个“慈悲人”的名号;引得女僧道姑上门求布施之外;家里却越来越乱。
上级女眷不爱见;自陈学不管旁人的谄媚;下级女眷瞧不上;懒得与之应酬。
女僧道姑之流的几句奉承;二太太反而上了心;笃信起今天来世、夙孽果报之类;就变着法子的搂银子;舍布施;积福德。
先是饮食;后是衣衫;如今连人情走礼都糊弄上;将张家的礼;送了李家;半点不添减。要不是沈玲发现不对;沈家就要丢大人了。
二老爷身子有些萎缩;只觉得身心具疲。
看着妻子满脸委屈的模样;二老爷除了叹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从这ri起;原本就因身体不好;不怎么爱出来应酬的沈参议太太继续“病养”。
沈参议家的里外事务;全托给族侄沈玲打理。
只是沈玲能打理外务;可官场女眷往来却是替代不了;沈参议家多有不便。一来二去;就有心思通透的的下属;晓得沈参议太太身体不好;想要巴结上官;有送美婢的;也有中间说话想要帮二老爷置良妾。
二老爷为人虽略刻板;可人品却无暇;并未趁机纳妾置婢;对于送上门的美眷也都婉拒退还。
一时南昌官场的老爷们;不免有人嘲笑二老爷“惧内”;或是假道学;不过南昌府的官眷们;提起沈参议;却只有赞的;只觉得是真正君子。
对于随沈家二老爷到任上的三位沈家少年;之前大家齐齐关注的是嗣子沈珏。随着沈珏入书院读书;并不怎么显露人前;这沈玲出面的时候就越来越多;关注沈玲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因沈玲弱冠之年;尚未婚配;有心与沈家结亲也不是一个两个。不过多是佐官属下家的庶女之流;读书人家嫁女反而挑剔;嫌弃沈玲无功名在身。
沈理央同僚太太帮忙相看;花了近千两银子做聘礼;为族侄沈玲聘娶了一个科举出身的知县家嫡长女;进门打理家务。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且说京中。
礼部的教职考试也考完了;留在京中参加礼部考试的三位沈家族人;都得了可心的职位;离京赴任去了。
沈宅似乎有静寂下来;不过沈家众人的心情只有欢快的。
二老爷的回信已经抵京;关于兄嫂要抬举玉姐之事;二老爷自然是无不应允。大老爷与徐氏这里;便在四月底正式开家祠;将玉姐“过继”到长房名下
沈瑞与玉姐从堂兄妹成为兄妹;玉姐由从四品参议庶长女成为尚书府大小姐。
不仅沈家在京的各房族人齐齐道贺;有交情的人家也颇为关注。
规矩森严的人家;依旧难免有所挑剔;可之前那些开口为旁枝庶子求亲的人都齐齐熄口;不敢再心生妄念。否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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