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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颜欢笑的说着。
婆婆叹了口气,她似乎觉察到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启齿。
下面该做的便是找更大更好的医院,然后带我做更进一步的检查,姥爷打遍了自己联系薄上所有老战友,军区朋友的电话,最后军区一位老首长告诉他,沈阳陆军总医院心脏技术很权威的,他自己刚从那医院做完手术出院,手术很成功。
在当时,军区医院不是谁都能进的,那得肩膀上有星星杠杠条条,要有军衔的人写介绍信才会被接纳,姥爷委托在职的首长写了封介绍信,然后交给了母亲:“这是你老子我打仗时候的生死兄弟,战功无数,声名显赫,老子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拿着用钢笔工工整整写的一封介绍信,落款还有印章,母亲觉得它沉甸甸的,似乎是嘱咐,寄托,期望……
回到自己家,母亲把情况跟父亲说了,又硬着头皮到爷爷奶奶家,给他们“汇报”了情况,哪知这次爷爷奶奶的态度跟上次截然不同,不但没反对,还决定和母亲一起去沈阳带我看病。
母亲办理好停薪留职的手续,正准备带我踏上北上的火车,可母亲突发胆结石,疼得在地上打滚,那时胆结石手术需要切除整个胆囊,母亲相当于做了一次大手术,切除了胆囊,刚能下床了,她便携小扶老的轰隆隆的启程了。
切除胆囊的伤口还没拆线,母亲就抱着我,背着大包的行李和爷爷奶奶一起到了成都,母亲抱着我站在人员混杂的售票厅,买成都至沈阳的火车票,排队的时候奶奶对母亲说:“你给我们买两张到秦皇岛的卧铺票就是了,你把我们送到秦皇岛就行了,你们娘俩去沈阳吧,不用送我们下车,就不麻烦你了。”
这席话母亲听得有些哗然,但很快母亲笑着说:“好,妈我知道了。”
爷爷奶奶并不是要陪我去沈阳看病,他们只是想回秦皇岛老家。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句子来形容这对老夫妇,也许我该像母亲那样,就笑笑。
九十年代的火车车厢环境跟现在的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为人流量,抱着我,背着行李,还要照顾老人,一路端茶倒水泡方便面都是母亲一人包办,两位老人被高高的捧着,供着,到了秦皇岛,二老到达了目的地,很满意的下了火车,但是……
母亲那未拆线的伤口裂开了,鲜红的血水从伤口渗出,大概因为天寒地冻,伤口凝血很快,鲜血渗湿的衣服死死的贴在她的伤口上,她忍着剧痛,心想到了沈阳再作处理,最后昏倒在卧铺上。
我就在她的怀里,我想我感觉到了她的冰冷,我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我的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直到周围的人找来了列车员和乘警。
列车离沈阳已经很近了,列车长通知了当地120急救中心在站台接应。
母亲,我的母亲差点死掉。
医院方在母亲身上找到了姥爷婆婆的联系方式,并通知了姥爷婆婆。
婆婆接到电话后手都在发抖,她把事情告诉了姥爷。
“老头子,尚儿在去沈阳的路上手术伤口裂开了,现在在沈阳的医院。”婆婆哽咽着告诉了姥爷。
“亲家公,亲家母不是跟着一起的么?怎么会这样?”姥爷问道。
“那边的人说只有患者和一个小孩。”婆婆回答姥爷听到这一消息,暴跳如雷,他拿起了电话接通了父亲:“莫川兴,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命令你马上赶到我女儿身边,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莫家别想有好下场,到了之后马上给我电话!”
“老头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女儿?”婆婆问姥爷。
姥爷摇了摇头说:“让她受着,这是苦,这是人生,这是生活,这是磨炼,她得自己面对,自己去走,就是爬也得自己爬过去……”姥爷说不下去了。
“可是……”
“可是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她不管不问,对不对?可是她有个家,她的家还有个男人,莫川兴得担起这一切!”姥爷接过婆婆的话狠狠的说。
婆婆再也没说什么,她只是默默的念叨着,保佑自己的女儿能平安度过。
忽然间接到老丈人如此严厉的电话,父亲有点找不着北了,然后他回拨了电话,问明了具体情况,之后便放下手头的事情前往沈阳找我们。
两天后父亲感到了沈阳的医院,母亲已经脱离了危险,伤口又再度缝合了,见到父亲,母亲看着他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不知母亲哪里来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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