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页)
文化三块,我是文化研究中心的主任。分院可以兴办企业,当时办了各种各样的公司,我又是广告公司、书局董事长,还是院里驻海南办事处主任。不过最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图书上,很快成了当时名头颇大的书商。
可以说1987-1993年这段时期我的身份在自然而然地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从学术研究型知识分子逐渐转为企业咨询。这为我以后做企业作了较好的铺垫。
海:书商在中国是一个有些传奇色彩的行业,你体会到这种色彩了吗?
何: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江湖吧,其中的故事太多了。我们做的第一本书是海波编的足球书,叫《决战美利坚》,1994年世界杯前搞的,相当于现在世界杯前出的“观赛指南”。海波还在家里编稿子,我和胡志强拿着做好的封面,搞了个假样就跑出去开会征订了。到了广州住进宾馆,把假样往房间里一摆,订货的人就上门了。我们刚刚入行,也没人认识我们啊,就问我们有没有担保,另一个成都的书商说“我担保”,人家一看是熟面孔,二话不说就掏钱。这个会开下来,我们收了三十多万现金,印刷、发货,什么钱都有了,当时觉得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
海:涉足一个新行当,初战告捷,肯定很受鼓舞吧?
何:当然啦,当时真觉得是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回来后马上加紧做新选题,约了几个朋友写历史纪实类的书,想了一阵决定写军阀战争,这是一段当时的读者还不熟悉的历史,就起名叫《人祸》,四个作者写的,就起个名字叫“何士夫”,“合四夫”的谐音。书写出来后,海波还用老先生的口吻写了一篇序,起了一个很像老先生的名字“胡文樾”。我拿着这篇序给一些学院里的朋友看,还真蒙了不少人。
海:这些细节,现在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有什么原因吗?
何:嗯,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有点奇怪,要问我这本书赚了多少钱我还真答不上来。也许当时做书对我来说,有点像做游戏,所以对过程印象深刻。我记得有一本书是因为打赌做出来的。
海:啊?还有这样的做事方法?
何:是这样的,当时我们收集了很多资料,我觉得可以做一本服装书,但是何学和胡志强认为没做过,组织人马有点困难。我觉得哪有这么麻烦,自己就可以搞掂。一争起来,我就说我自己操刀,十天交稿。白天我到社科院上班,晚上回来,旁边摆上一箱提神的“三勒浆”,拿起剪刀、双面胶就做彩页,那时候没扫描啊,只能手工做,结果一周就搞出一本《休闲少女裙装》,裁剪图都是我自己画的。这本书一上市就大热,市面上很快就出了几十种跟风的书。
海:足球、历史、服装,你们什么书都做吗?这样搞行得通吗?
何:我们还做过歌本、字帖、计算机教程……其实那个时候做书,完全是跟着市场走,没觉得种类是个限制我们的概念。虽然涉及的种类多,但我们这拨人爱好也多种多样,对这些都能把握。当然我们也不是漫无目的地做选题,还是想逐渐专业化甚至品牌化。当时我们把历史纪实类的,归到一个统一的丛书里面,叫“红茶馆纪实文丛”,主要写近现代的历史人物,这个形式就像是现在的“百家讲坛”,当时写的有苏曼殊、吴佩孚、汪精卫等,推出后反响不错,跟风的书不少。我们做书和个体书商不同,很少做单本的,都是做系列,特别是当时投入比较大,价位比较高的装修、汽车、服装、美容化妆等画册书,我们一直是龙头,好些书商干脆就不创意了,一直在后面模仿我们。。 最好的txt下载网
何农:潮里潮外三十年(5)
海:那时你的感觉怎样,对市场对金钱?
何:那时对金钱的感觉是非常直观的,二渠道书商就是汽车、大哥大、密码箱几样道具。天天经手大把的现钞,特别是订货会,现金都是一箱一箱的。那是90年代初期,三万一个的大哥大买一个掉一个,掉一个买一个,打的也有把一包钱掉了的。那时除了庆幸选择了走出学术圈子进入市场经济,对钱确实很快有了麻木感。那时改革开放还处于第二个十年的初期,一切还不那么规范,机会较多,能果断下海的知识分子或多或少都有所收获。我们首先做的是可以和自己熟悉的知识结合的事,只不过把写文章变成了编写市场要的东西,比那些下海完全脱离专业的要顺手些吧。另一方面,当时我们就觉得市场其实挺简单的,比在机关里搞人与人的斗争容易多了,甚至我们觉得市场是可以制造的。
海:做书商,你可是做得风云一时,后来怎么又没做了,来了个华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