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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年代:特立独行的旁观者
牛:在早期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作品《小翟》,主角就是翟永明。当时创作的背景是怎样的?
何:她给了我很多启发,她的形象也具有很大的表现力。《小翟》这幅画是和凉山的背景结合起来的,体现了当时她诗歌中强烈的意象主义色彩,也是我的一种形象化的表现。后来还画了一系列的画,我觉得都表现得比较成功。
牛:现在很多人把《小翟》的形象作为你画里面的一个特定的符号了,那种情绪、意象、女性的敏感。90年代后,你的作品是否也更多地着力于此,沿袭着这种细腻与敏感?
何:一直都是这样的。90年代末,我更是放弃了80年代那种严谨细致的画法,进入了一种比较流畅和写意的画法。我想那才是我真正的内心,把绘画和某种诗意、思想都结合起来了。
牛:有美术界人士评论你后来的画风融入了一些国画的思想。
何:那的确是我有意识地做的改变。虽然我没有画过国画,但能体会它的笔触,那种下笔的流动感,它不像西画是一笔笔摆上去的,它是在笔的流动中产生很多变化。我想真正把中国元素融进去,而不是像90年代初是找一些中国符号加上去。这更多的是融入了中国画的精神和文化。我比较满意这种改变。
牛:反过来我们再看时代的进程,我们是不是从最早的那种盲目崇洋到回归中华民族一些本真的东西,再对中国和西方作一个比较好的结合?
何:其实油画的民族化也喊了很多年了,但往往只是用油画来画中国的题材。但我现在才发现,对一个民族而言,它的精神是深入骨髓的,像基因一样。我想这种中国精神,无论用什么材料和手法,它都能表现出来,都具有强烈的民族特征。这才是真正的油画的民族化。对我来说,认识到这点是很大的进步,也等于进入了一个更高级的阶段。
以前觉得西画的三维透视很精致,而写意的国画感觉很潦草,很“水”,现在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牛:你说过“技巧即思想”,怎么理解?
何:把绘画的过程、绘画的技巧以及你要表达的内容有机地结合起来。也就是说,当绘画完成的时候,你要表达的东西也就出来了。从某种程度来说,技巧本身就是思想。我写那篇文章的时候,引用了韩东的一句话:“诗歌到语言为止。”我觉得绘画也是到技巧为止。
其实中国的文人画,都是这样子的。它用寥寥数笔,就表达出了自己的东西。这也是中国画和西画很大的区别。
牛:去年,你和翟永明到了墨西哥,后来创作了一幅《小翟和龙舌兰——向弗里达?卡洛致敬》,和以前那幅《小翟》构成了一个奇妙的循环,有人评论说这是对以前的回忆。这是怎样一种感觉?
何:这个过程很有意思。从墨西哥回来我就构思了这幅画。以前我虽然没去过墨西哥,但一直喜欢它的文化和风土人情,对它的建筑和音乐也很有兴趣。小翟本人是弗里达?卡洛的崇拜者,很狂热。她看了很多与弗里达有关的资料,纪念馆、故居等等。我想以墨西哥的符号,表现出小翟这么多年的变化,以及她对弗里达的狂热。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幅画又恢复了我80年代象征主义的风格——墨西哥的龙舌兰、弗里达的玩偶,与小翟的形象相互穿透,有一点回归的意味。
牛:你是一个怀旧的人吗?
何:准确地说,不是。就像以前的知青生活,当时觉得很融入,但要让我现在再回去,恐怕不行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即使现在回去画写生,故地重游,但都不一样了。我的世界还是在向前走的。就像这次汶川大地震,不可能不在画布上留下痕迹。这就是我下一阶段的任务了。新闻和照片也只能表现部分,我到了灾区现场,看到了生存、生命和希望,想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这些感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何多苓:享受着绘画、诗意以及边缘(5)
牛:从90年代末期至今,随着中国加入WTO,整个国家的国际化进程明显加快了步伐。中国画家与世界的交流更频繁了,中国艺术界也受到了更多的关注。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再也无法“独善其身”,必须与世界融为一体?
何:对我自己来说,影响不大。但对中国艺术界来说,影响是非常大的。因为它已经是国际艺术界的一部分,有独特的地位,受到了强烈关注。这种关注缘于对迅速崛起的中国的兴趣。我一样也旁观着这一切,保持信息上的同步。
牛:就成都而言,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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