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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无论是分府也好、封爵也罢,突如其来的命令,都跟德妃的行动、那道发出的圣旨有关。而那道圣旨在德妃觐见皇帝以后才发出,很显然跟她脱不了关系,若说如今有什么事情是德妃关心到需要用圣旨来解决的,不外乎也就只有那个了!
他一直知道德妃对晴鸢另眼相看,也知道她经常将晴鸢召进宫中甚至留宿宫掖,联系皇帝突然要给皇子们分府,那道圣旨八成就是指婚的圣旨,而对象不用多想,只要不是笨蛋谁都能猜得出来!
一瞬间,深深的不甘和浓浓的愤怒猛地涌上心头,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只想要放声大叫,有一种将面前的一切都碎为齑粉的冲动,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恨,平息内心的火焰。
上苍多么不公!
同为皇子,就因为母亲的身份不同,所以有些人不用动脑筋、不用自己争取,自有人为他打算、为他操心,凭什么自己那么努力、费尽心机,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同样是皇阿玛的女人,凭什么自己的母亲就只能是个在角落里默默无闻、顾影自怜的可怜人,而德妃却可以呼风唤雨、心想事成?!
低垂着眼帘,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悲伤和愤怒,却完全无法遏制双肩的颤抖。心中的激荡是那么强烈,以至于竟然从肢体上显现了出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心情是谁也无法掩饰和控制的,无论那人的心机有多么深沉!
胤禟和胤誐吓得小脸苍白,彼此对视了一眼,胤禟战战兢兢地问道:“八……八哥,怎……怎么了?”
小英子也有些被吓到。为什么四阿哥听到这些传言之后会变成这样?貌似,这里面没什么要紧的内容吧?
胤禩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没,没事。”
没事才怪!
胤禟和胤誐面面相觑,胤誐问道:“八哥,你这样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啊!难道你听出些什么奥妙来了?我可什么都没想到啊!”
胤禩觉得连那勉强的笑容都维持不了了,强烈的不甘在胸中蔓延,他猛地站了起来,道:“我还有事,要出宫一趟。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说完,也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拔腿就走。
“八哥……”胤禟才叫出两个字,胤禩便已经一阵风似的刮走了,徒留一个背影,令他和胤誐完全反应不过来,呆立当场。
胤禩此时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八面玲珑的心思,满心都是愤怒和委屈,冲出了宫门,跳上马,飞驰而去。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费扬古家门前,刚要敲门,突然却停下了手。
奔驰了这一阵,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开始能够组织起有效的思维了。仔细想想,如此这般冒然冲上门来,殊为不妥。
一来,一直以来为了给人谦和知礼的印象,他刻意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温文尔雅、进退有矩,若是被人见到或是知道自己这番气急败坏冲上门去的行为,以前的苦心经营不就毁于一旦了?
二来,晴鸢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四阿哥福晋,名分已定,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与别的男子随便见面了。再加上自己本就与她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就算此刻敲开了费扬古家的大门,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费扬古夫妇,都不会让两人单独相见,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了她的未来。
反复斟酌,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直接叩门的打算,咬咬牙,转身向着集市走去。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晴鸢坐在自己的闺阁里,桌上放着皇帝指婚的圣旨,愣愣出神。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以至于她什么准备都还来不及有,便已经被狠狠地砸中了脑袋,一时之间,脑子里混乱一片,理不出个头绪来。
一忽儿仿佛看见了梦中的情形,一忽儿父母兄姐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一忽儿看到四阿哥清冷的脸,一忽儿又想起八阿哥温柔爽朗的笑容……德妃、皇帝、甚至太子的面孔都跑出来凑热闹,九龙夺嫡、雍正、夺位……一连串的名词出没在脑海,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晕厥了!
圣旨已经下了,即使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但这件事迟早会在大臣中传播开去,到时候不知会有多少人来上门道贺。再加上出了个皇子福晋,乌拉那拉家族中也会有盛大的庆仪,条条件件都是大事,母亲早就带着下人们忙碌开了,只能留下晴鸢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秋玲轻轻推门进来,看了看仍然处于呆愣状态的晴鸢,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函,不由有几分犹豫。不过想想这是福晋的吩咐,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