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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进爸爸房间。她白天在家睡觉时,却总听到爸爸房间那边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有天,史维跑到史仪房里,悄悄说,关键是找钥匙!没钥匙,找到铜匣子也没用。
史仪说,对!
你见过钥匙吗?史维问。
史仪摇头说,没见过!
史维觉得自己在妹妹面前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了,便索性同她进行了一场关于钢匣子及其钥匙的探讨。他认为不管这个铜匣子的历史靠得住还是靠不住,它的意义都是不可否认的。哪怕它仅仅是个传说,也自有它形成的历史背景,不然,它不会让一个家族近六百年来像是着了魔。所以,我们作为后人,不可笼统地怀疑先祖。目前关键是找到钥匙。史仪听得很认真,很佩服哥哥的历史知识和哲学思辨。她听着听着,猛然发现因为自己的原因,全家人对铜匣子的关心早已变得毫无意义了。赵书泰说空匣子和假匣子本质上是一回事,可她现在才明白这并不是一回事。
亦可终于把话说明白了。她当着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和姑姑说,得设法同奶奶的女儿联系,让她尽点赡养老人的责任。大人们知道亦可想让妈妈在美国的女儿接走她老人家,好腾出个房间来。亦可这么大的人了,还同保姆小珍住在一起,来个朋友也不方便。大人们自然也有这个想法,却不能纵容晚辈如此不讲孝心。史维夫妇便私下商量这事。秋明说,可儿说的也是实话。妈妈跟着我们,我们自然要尽孝,当亲生妈妈看待。但不是说得分心,毕竟隔着一层,我们万一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她老人家又不好说出来,倒委屈了她老。你说呢?
史维想想说,我找机会同妈妈说说吧。
有个星期天的下午,郭纯林在房里休息。史维敲敲门,进去了,说,妈妈最近身体好吗?
好啊,好啊。我感谢你爸爸,生了这么几个懂事明理的孩子。郭纯林慈祥地笑着。
史维猛一抬头,发现墙上多了一幅爸爸的字。是那幅“推窗老梅香,闭门玉人暖”的对联。史维有种读到父亲情书的感觉,有些尴尬,可再读读下面长长的题款,他几乎被感动了:
郭君纯林,贤淑善良,堪为母仪。不弃老夫,与结秦
晋,使我晚年尽享明月胜景。桑榆知音,弥足珍贵。更幸儿
辈孝顺,以郭君为亲生之母。史家祖风,可望承传而光大
也。大病初念,喜见后庭老梅竞放,心旷神怡,涂书自娱。
读完题款,史维鼻子里酸酸的了,轻轻叹了一声,表示了对爸爸的追思,再说,妈妈,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我们有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没想到的地方,您一定要说我们啊!
郭纯林点头说,你们都做得好,我很满意。
史维出来,对秋明说,爸爸的遗愿墨迹未干啊!我们再也不要说那个意思了。你同可可好好说说,要她好好孝顺奶奶。
明明还小,不懂得关心铜匣子的事。亦可最近才知道家里有个祖上传了五六百年的铜匣子,而且知道最重要的是得找到开匣子的钥匙。她不懂得关心铜匣子的历史渊源,只觉得那一定是笔财富。可可在奶奶面前撒娇似地嘟着嘴巴说话儿,突然发现奶奶脑后的发誓上别着个很漂亮的簪子,使用现代少女习惯的港台腔夸张地叫道,哇,奶奶头上的簪子好漂亮好漂亮喔!
奶奶忙用手捂了捂脑后,说,这是你爷爷送我的,是个想念儿。
可可听得明白,奶奶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别打这个簪子的主意。可这个簪子实在太漂亮了,可可不拿下来看上一眼不死心。便说,奶奶,可以让我看看吗?
奶奶迟疑一下,只好取了下来。这是个金制的凤形簪子,凤的尾巴长长地翘起。可可看了半天不想放手,嘴里不停地啧啧着。她发现这个簪子的嘴并不是尖的,而是分开成一道叉,更显得别致。奶奶的手一直托着发髻没放下,可可只好将簪子还给奶奶,心里万般遗憾。
第二天,可可下班回来照样去奶奶那里说话,忍不住抬头望望奶奶的发髻,却发现那个漂亮的金簪子不在她头上了。她自然不好问,只在心里犯疑惑。
最近老人家心口痛。她怕儿女们着急,一直没说,一个人忍着。自己出去,就顺便找药店开些药,回来偷偷地吃。挨了些日子,觉得实在有些受不了啦,只好同史纲说了。史纲替她把了脉,拿不准是什么毛病,便同哥哥妹妹商量,送老人家上医院。
上医院看了好几位资深大夫,都不能确诊老人家是什么病。几位医生会诊,决定照个片看看。
史纲拿出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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