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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忠职守的侍卫官坚持亲自押送曼图赫特普返回旧宫,少年只来得及为可纶拉响警报——“可纶姐,罗德庇司……法老……”
年轻气盛的法老加上世间绝无仅有的美酒琼浆,醉到美人乡是情理中事。
若依了她以前的脾气,早跳着脚冲进德卡的寝殿把歌姬揪出来了,但现在,她做不出来。“宽容是王妃所应具备的基本品格”,她只能独自回到这里,守着孩子,等着德卡,思量万千,未及成形的各种情绪,堵在胸口,憋得心慌。
“我在想……”可纶轻轻回答,“我在想我的爸爸妈妈……”
本来理直气壮要发作的恼怒,突然偃旗息鼓,没了动静。法老没吭声,只在不知不觉间,走近她。
“最近我常常想起他们,很奇怪,不是吗?我早习惯没有他们的生活了,可现在却老是想他们,看着曼图赫特普睡梦中的脸,我就格外想念他们。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是否想念我呢?因想念我而伤心难过吗?他们若能知道我已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会是什么表情呢?他们会为我高兴吗?他们会满意你做我的丈夫吗?他们会有多疼爱曼图赫特普呢?真的,德卡,我从没这么迫切地想过爸爸妈妈,一想起他们,心里堵得着慌……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感到力不从心吗?”他问,“否则为什么想要找人撒娇?”
“是有点累……”她低低叹道,“做着从没做过的事,身上像背负着千斤重担,心里没底,找不到适合的人商量,可不做不行。怕自己做不好会惹你不高兴,怕自己做得过分会让你为难,怕你会因满城非议而动摇对我的信任,怕你也会看不惯我的嫉妒。埃及王妃的头衔,真是重得要命的黄金冠冕,压得我脖子好酸好痛,德卡,我已经有点喘不过气了……”
“可纶!”他剪断她,微笑着纠正她,“你这不叫嫉妒,而是炫耀!炫耀我对你的宠爱和纵容,炫耀得过分时,总要良心不安的!”
“你在责怪我吗?”
“我在制止你的矫情!你不是找不到人商量,你从来只按自己的心意处事!”
“德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是吗?”
“看来你真是在怪我!德卡,管理后宫难道不在我的权责范围内?除此以外,我还能怎样?”
“你为什么不事前对我说一声?这样我也能在你驱走泰提谢丽时给予荷德布相应的补偿!可纶,你要再这么急噪,只会给自己招惹更多的祸患!听说你还打算插手后宫的支出用度?”
可纶突然变得惴惴不安起来,“纳芙德拉对你抱怨我了?”她试探地匀口气,“德卡,我不是不相信女官长的为人,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有个主意……你听我说,我问过纳芙德拉,侍妾们陆续返家后,原先拨给她们的粮食财物就能节余下来。我本来想用这笔节余资补旧宫的,但我查过,你对待旧宫确实非常大方——事实上,有点太大方了,所以,我想把这大笔钱物用来疏浚运河……”
法老微微睁大双眼,这是他可能有的最惊讶的表情了,“这可不在你的权责范围内!”他冷冷道。
后妃涉政,犯了法老大忌。
“你能听我说完再生气吗?我曾沿尼罗河走到大绿海边,对于埃及百姓的福祉,我是不是有足够的亲身体验来向法老提建议呢?”
“你要做什么?”
“很多地方的运河都阻塞了,河道里淤积着不洁的死水,在没有水井又不靠近尼罗河的地方,喝这种有害健康的水很容易引发传染病或痢疾,所以我觉得先将堵塞的河道调查清楚,然后着手派人疏通。考虑到每年泛滥会导致前功尽弃,我觉得更合理的做法是设置一个职位,派人专门负责此事。此外,就算是有活水的地方,水质也有可能危害人的生命。大部分人把河道当成了下水道和垃圾场,在里面洗澡洗衣服,同时汲取饮用水,我们可以鼓励百姓使用滤过或经煮沸的水。利用宫内每年节余下的赡养费,化被动为主动。德卡,你觉得这可行吗?”
“你连胜任新职位的人选都想好了?”
“没有!这不是我该考虑的!”
在他穿透力惊人的注视下,她一瞬不瞬地凝望他,深翡翠色的双瞳映在他灼灼然的黑眸里,被透视的灵魂深处,是毫无居心的坦然。他们对峙般的僵持在彼此的视线里,直到法老最终如释重负般扬眉而笑,笑得多少有些无可奈何,他说:“忘掉‘最后一次’的保证吧!可纶,我们都不该将不可能兑现的话当作信条。你的确不能做我思想的影子,只是我担心你头上的黄金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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