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江蕴月一个鲤鱼打挺,逞得坐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们都出去!今日我要与挂名老爹好好切磋画技!”
赵怡嘴角扯开,手一挥:“便听小爷的,出去吧。”
江蕴月怒目而视,一张脸涨得通红。赵怡知道终于针刺到肉,蕴月这回点点刺痛,已经是怒极,便只轻轻说道:“你这脾气,真像你娘。”八个字说下来,不自觉心软了八分。
江蕴月肩膀垮了下来,瓮声瓮气:“天知道我娘是谁!”
赵怡不置可否,也在塌上侧身坐下:“你细想想,除非你冻死在我这蕴月园外,不然你就注定是我景怡王的儿子。”
“可也不是非得混官当”蕴月不服气。
说话间,萧子轩也进来了:“不当官你做什么?王爷叫你学武艺,你使劲偷懒,你同豆子混账,可你有豆子那匪气?吃不得苦,使不了力气,除了你那脑袋瓜子还能凑合着用,你还能有什么用?”
蕴月搪塞,一肚子的气变成了一肚子的脓水,应声吞下去,臭了个天翻地覆。
赵怡拍拍他,也没再说什么便站起来:“等画干了,裱起来,挂到房里面去。”
江蕴月扁着嘴,又成了一个受气小媳妇。萧子轩举着拐杖,敲了敲:“蕴月你可曾忘记我的话?你若能在御史台屹立不倒,那你这辈子去到哪里都能站住脚。”
“萧先生,王爷那是太惯着他!”绿衣阿姆带着丫头一把把蕴月扫开,干手净脚把塌收拾干净,嘴里碎碎念:“小时候小屁股说撒尿就撒尿,当了官也没收拾齐整些,瞧把这塌子蹬了个乱七八糟!”
呃~看着旁边的丫头开始窃笑,江蕴月一头黑线,兔子都没跑那么快。
才奔出门,迎面撞来豆子:“小爷,走,豆子带你去看好东西!”
“蕴月兵败如山倒,任是谁,只有你自己能周全你自己。”。话语悠悠传来,蕴月回头看去,萧子轩双手撑着拐杖,声音低沉,却结结实实鞭在心上。
蕴月动了动嘴角,满是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花布姑娘
蕴月骑在马背上,任由身下的小母马一上一下颠着自己的屁股,神情有些发愣。
豆子在前面引着他,压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豆子这种人,不是拿来交心的,蕴月也没这个指望。
但蕴月不能不去想眼下的情形。祝酋英前两日便秘,今天要轮到他小江相公了,哦,不,是两人一起便秘。这真是报应循环不爽!
他是景怡王的养子,若是王爷自己的亲儿子,这倒好办了,弄个封号,做个闲散宗室拉倒。但他江蕴月不同,没那个命,不做官嘛,真就如萧老头说的未必有那个能耐混口饭吃。
本来做官也没什么,天底下人谁不是浑浑噩噩又一天?就是御史台里的老好人张挺,不也挺滋润?可问题他又是景怡王的养子。他老爹以前太风光,风光到据说前一刻钟王爷作画,后一刻钟太皇太后就知道他画了什么,第二日市坊间又流出王爷怀念王妃的传言。就为这一层关系,江蕴月小尾巴稍微一翘,大家伙就等着看他那红扑扑的猴子屁 股。
眼下邓老儿先试探他不成,反倒把祝酋英这个愣头青砸了出来,这回好了,两个人穿成一串,正好料理。他摆明车马要看他们俩小心小肝里头到底什么阿堵物,是不是他邓老儿的人
可到底这还是内部矛盾,按说,内部敲打敲打,不行再摆到台面上晾着吧,那他今天耍这等把戏,不是很奇怪吗?
想不明白
不觉间豆子走过来让他下马。
蕴月回神一看,不禁眉头大皱,这是什么破地方?
只见满地的残雪,混着泥浆,裹着冰粒子,脏的没处下脚。两边一溜参差茅棚,间或零星伫着光秃秃的槐树,暮霭沉沉之下,说不出的衰败。偏这样子下却还人声鼎沸,不少穿着老旧棉袄的男人女人欢天喜地来回奔走着。
正奇怪着,江蕴月便听见身后“扑通”一声响,他赶紧回头。却是看见一位老人家,灰黑色的棉袍,已经破絮缕缕,腰间一根麻绳系着,也是看不出颜色。老人家推一辆独轮车,上面堆着几匹绢并一袋谷子,想是雪天路滑,老人家推着推着就结结实实滑了一跤,挣扎半天爬不起来。
蕴月也连忙上去扶,这还没碰着人,一股子腌臜气已经冲鼻而来,熏得蕴月手上一停,还没来得及再伸手上去,一道花影闯了过来,一伸手就掺住老人的手臂,欢欢快快就扶了起来。
蕴月张了嘴,才看清一面蓝底白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