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鄂对的耳边:“我对你说句实话,你肯为我守住嘴巴吗?”
“对热依姆也不能说?”
“对谁都不能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鄂对想了想:“你说吧,我答应你。”
“不瞒你说,我现在是在清朝军队那边做事,这次回家一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二来还有一桩公干。你们的婚事一完,我就得走!”
鄂对瞪大眼睛好半天:“公干?什么公干?”
“这个你就别问了……你跟热依姆成了亲,咱就是一家子了,以后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
鄂对满心疑虑:“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咋就知道我跟热依姆这会儿办婚事?”
“我在哈密遇到一个人。”
“谁?”
“迪里娜,格木萨尔管事的老婆——那个哈萨克女人。”
鄂对懵了。
此刻,米尔扎·鄂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伊玛木,有太多的话想对伊玛木说,然而这时恰巧迎面过来一支驼队,把他一肚子的想法全都打断了。那驼队只有五峰骆驼,拉骆驼的几个男子从装束上一眼就可看出是汉族人。马鞍上还驮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伊玛木见到他们,油然生出一种亲切感。擦肩而过时,伊玛木用汉语主动问候道:“各位师傅,你们好啊?”
打头的中年男子听到汉语的问候很兴奋,便朝他的同伴吆喝道:“喂,大伙听到没有,这位兄弟能讲汉话呢,咱让让道啊!”说着带头把骆驼往路边拉了拉,立在路边作揖打躬,笑容满面连声地说:“恭喜贺喜,早得贵子;百年好合,代代人杰!”
鄂对伯克新奇地勒住马,让伊玛木把这汉人的话翻译出来听听。伊玛木一译,鄂对乐了,哈哈笑着说:“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于是,伊玛木兴致勃勃地与那中年男子攀谈起来。
原来这人名叫关大良,老家在河南,黄河发大水逃荒唱着莲花落出来的,五个骆驼手是弟兄五人,只有老大关大良一个人成了家,生养了一男一女,其他兄弟都还是光棍一条。他们在乌鲁木齐那边种了几年地,养了几十头羊、几十头牛,而今倾家荡产买了这几峰骆驼,在天山南北跑点小买卖。乌鲁木齐那边还有几间屋、一个妹妹和60多岁的老父母。
迎亲途中的意外邂逅(2)
听说伊玛木到过洛阳,关大良来了兴致,说:“俺们汉族人讲‘四海之内皆兄弟’,‘相识是缘,相聚是福’,今天咱们在这里相识也算是有缘分,莫如让俺的闺女和小子给新人来段莲花落,图个吉利好不好?”
鄂对伯克听伊玛木一鼓动,觉得盛情难却,也很有兴趣,就满口答应了。
两个孩子只有10岁左右,长得白白胖胖,很有点金童玉女的味道。男孩是弟弟,光着脑袋,天门上留着一撮头发,朝天扎个小辫;女孩则扎俩羊角辫。关大良将孩子抱下地,各人手中拿一副莲翘。这玩意很简单,就是一根竹竿一节一节挂上红绿两色的穗穗,再串上几串铜钱,孩子有节奏地用脚打、手打、膝打、肘打、肩打、腰打……每一击打便有一声响,清脆的竹节和哗哗的串钱混在一起,孩子们就在这声响中跳着、打着、舞着、唱着,那唱词对于内地汉族人已经习以为常,而在鄂对伯克听来却很是新鲜:
一打正月水仙花嘛开,一点高升状元及第;
二打二月迎春花嘛开,两家有喜子孙满堂;
三打三月桃花儿嘛开,三羊开泰吉祥如意;
四打四月茉莉花嘛开,四季富贵招财进宝;
五打五月梨花儿嘛开,五子登科光宗耀祖;
六打六月荷花儿嘛开,六六大顺福寿双全;
……两个孩子唱完了,向马背上的新人深深鞠了一躬,各自报了姓名。男孩说“俺叫关玉川”,女孩说“俺是关玉红”,说完害羞地躲到父亲身后。
鄂对伯克和队伍里所有的长辈都高兴坏了,立马给两个孩子每人送一块艾德莱丝绸,另外给关大良送了两皮袋泉水。关大良连说礼重,拉拉扯扯不肯要,最后拗不过,只好收下,又觉得过意不去,便回赠了一包喀什的露仁核桃和一包巴旦杏干,鄂对也很愉快地收下了。双方恋恋不舍地分别。走了一二里地,鄂对在马上回头看那驼队,还看见两个孩子站在骆驼背上向他们挥手。鄂对很感动,对伊玛木感慨地说:“怪不得你说汉族人讲究礼节,果然这样!”
伊玛木说:“刚才你如果不收他那两包干果,他是决不会罢休的。汉族人讲究朋友之间有来有往。他们有个圣人说过一句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