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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的女歌手,为何偏偏还在重复她所唱的歌曲,并且极力地模仿她的唱腔?唉埃,真是的,任何一位歌手都是一样可以闯出一条新路来的啊!
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浓。
长夏开在荆棘里,玫瑰玫瑰我爱你。
邓丽君在当头摇曳的太空灯的光影里,仿佛又回到了少年卖唱的岁月。她好像和那位无名歌手一样手拿着麦克风,摇动着纤细的腰肢在动情地吟唱。在她下决心离开那所金陵女中之后,父亲不顾赵素桂和邓丽君的劝阻,还是到金陵女中去找那位严厉而古板的女校长评理去了。那一天上午,邓丽君是在无限的焦顿中度过的,她不想让父亲去女中,知道女校长一言九鼎,她是断然不会因为邓枢的发难再收回成命的。邓丽君同时又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希望,虽然这种希望是十分渺茫的。
“不行!根本谈不拢,这个性格古怪的女校长阴着一张脸,一口咬定非让阿丽放弃到歌厅唱歌,才可以让她再回到金陵女中的课堂上去听课!”邓丽君的天真幻想很快就破灭了。就在她守在窗口焦急遥望盼父亲从学校带回好消息时,邓枢竟怒气冲冲地回到家里。邓丽君聪明过人,她从父亲那不悦的气色上很快就断定他与女校长的谈判失败了。心中仅有的希冀被酸溜溜的失望所替代,她想哭却又忍住了。她知道今生从此与金陵女中无缘了,甚至与所有的学校都失之交臂了。
“真是太不通人情。”赵素桂望见女儿将脸偏向窗口,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她为女儿小小年纪就遭到失学的冷酷打击愤愤不平,她说:“她爸,你就没有跟女校长说清咱家阿丽到外边唱歌,根本就不影响学业吗?”
邓枢余怒末消地说:“我怎能不说?我的舌头都快磨薄了,我说我们的阿丽绝不是个不三不四的孩子。她到任何场所去唱歌,都不可能沾染上不良的习气。河丽从小就是个懂得自珍自重的女孩,而她的学业也并没有放松。她的几个主要学科大多达到了及格水平,有些科目甚至还有名列前茅的时候。这就是说我们的阿丽虽然每晚出去唱几首歌,可她还是很用功的。我对那位固执己见的女校长苦苦求道:”像我们阿丽这样既懂人情事故,又肯于用功的学生,你们随便将她赶出校门来,难道不觉得可惜吗?“‘赵素桂问:”她怎么说?“
邓抠愤愤地拍着桌子大声叫道:“她是个咬住死理不肯通融的怪女人。她说我们不该让阿丽这么小就为家庭生活挑担子,她还说像阿丽这样的孩子现在是应该坐在课堂里的,她还指责我说……嗨,别说了!都怪我无能啊!”
赵素桂也默默垂泪,说:“女校长说的也在理。如果我们家能开成那个米店,我还是想让阿丽回到金陵女中去。”邓枢见妻子哭得满面泪痕,也颇为伤心地叹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我是打算在临街或在台北市的热闹街上去开一家米店,可是开米店总是要很大本钱的,如今阿丽刚唱了两个月,虽然勉强可以让全家衣食不愁,却没有过多的积存,你又让我如何来开米店呢?”
赵素桂拭泪说:“赚钱自然十分紧要,我们当父母的也不能为了赚钱就让阿丽中途辍学啊!她阿爸,你说该怎么办?”
邓枢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进退两难地长吁短叹,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寻找许久不肯说话的女儿。一抹惨淡的夕阳从窗外投映进来,映照着邓丽君那窈窕的身影。她站立在窗前,良久不动。见父母的眼光一齐向她没过来,邓丽君缓缓地转过身来,她的神色显得很庄重。13岁的女孩由于在家境困苦中磨练,显然已经过早地成就了。她决计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全家的平安幸福。她在深思熟虑后,大声地说道:“阿爸,阿妈,你们都不要再争了,我已经下了决心:退学!”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芳香。
那位无名女歌手还在舞池边摇头晃脑地唱着。邓丽君今天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当年她出道时最先卖唱的地方,面对着那卖唱的歌女和拼命吹奏乐器的乐队队员们,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辛酸。
当年她不是也像那位无人理睬只顾捧着话筒吟唱的女歌手一样,在别人跳舞饮茶的时候声嘶力竭地唱吗?邓丽君记得自己刚出道的时候,是在每天傍晚的5点半钟来到济南路的这家“花侨”,开始一天中的首唱首演。她大约在“花桥”这家舞厅里演唱5首流行的歌曲,每一次她都必须唱得十分认真、投入。如果稍有不慎唱错了词,或者是唱跑了调,那么“花侨”的老板除了扣她的酬金之外,有时还要训斥一顿。因为那时的“花侨”并不像目前这样舞客寥寥,生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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