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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看出,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从宇宙自然的变化无穷,论及人
类社会不断进化;由人类物质文明的进步,论及人们生活卫生条件之改变;
由人类社会交往的频繁,论及新的病证的出现,以及治疗方法、常用药物的
日新月异,镌刻出一幅人类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不断前进的历史画卷。用这
种观点来研究疾病、医药变化的客观规律,同形而上学观点大异其趣。
(二)古今药物兴废不同
李时珍在“古今六合变化无穷”的思想指导下,坚持发展观,论述本草
学的历史演变。他指出古今药物的品种由少而多、由简到繁;人们对药物性
味的认识由片面到全面、由肤浅到深刻;至于药物的产地,也随时代不同而
不尽相同。本草学代有发展不足为怪,历数百年而不重修本草则不可思议。
这是他立志重修本草的基本指导思想。重修本草的崇高理想,正是他前进的
动力。
李时珍举出许多具体事例,阐明”古今药物兴废不同”的道理。莎草、
香附子是一种药用植物,叶名莎草、根名香附子。根、苗、花皆四时常用药。
可是在李时珍之前,对其功用缺乏全面研究,少有具体分析。李时珍经过深
入研究,详细描述其形态及气味、主治,指出:“香附之气平而不寒,香而
能窜,其味多辛能散,微苦能降,微甘能和,乃足厥阴肝、手少阳三焦气分
主药,而兼通十二经气分。”“此乃近时日用要药,而陶(弘景)氏不识,
诸注亦略。乃知古今药物兴废不同。如此,则本草诸药,亦不可以今之不识,
便废弃不用;安知异时不为要药如香附者乎?”(《莎单·香附子·集解》
第二册,第888 页)
牵牛子的情况亦与附子相仿。医家李果根据”张仲景治七种湿病,无一
药犯牵牛者”,乃断言:“牵牛非神农药也”。李时珍批评这种观点说:自
宋以后,北人常用牵牛,“然东汉时,此药未入本草,故仲景不知,假使知
之,必有用法,不应捐弃,况仲景未用之药亦多矣。执此而论,盖矫枉过中
矣”。宋以后常用之药中没有记载的不止牵牛子一味。李时珍认为,不应因
古人未曾言及,我们今天也不对其性味功效作认真研究。刘守真、张子和把
牵牛列为“通用下药”,李杲发议论“极力辟之”,甚至说它非神农药,确
是矫枉过中的行为。(《牵牛子·发明》校点本第二册,弟1257 页)
李时珍概括自己的临证经验,说明诸家本草未用之药,近世用之确有神
效。《蚕茧·发明》写道:“蚕茧,方书多用,而诸家本草并不言及,诚缺
文也。近世用治痈疽代针,用一枚即出一头,二枚即出二头,神效无比。”
(校点本第四册,第2851—2252 页)方书中传下的一味单方,竟然补诸家本
草之缺,因此对方书不当歧视,而应肯定其对医药的贡献。李时珍的这一思
想是正确的。
古方罕用而后世成为要药的还有山楂、女贞、玳瑁等多种。李时珍分析
各种药物古方之所以罕用,原因不尽相同。有的是由于名称不统一:如山楂
古称赤爪,又名棠实不一,其功效不显。李时珍说:山楂,“古方罕用。
故唐本虽有赤爪,后人不知即此也。自丹溪朱氏始著山楂之功,而后世遂为
要药。”(《山楂·发明》校点本第三册,第1774 页)足见一种药物能否得
到普遍使用,有赖于著名医药家论述其性状,以便人们遵循。女贞子,因有
《典术》论证其功,乃得称为上品。李时珍说:“女贞实乃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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