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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头凝眉打量他,好像在揣摩他这话可信不可信似的,顾恽只是一副心如死灰状任他瞧看,那獐头鼠目的长衫人凑到他大哥耳语几句,贼头目光闪烁,疑道:“片面之词,我凭什么信你。”
顾恽长叹一口气:“如此,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说完,他两眼往下一搭,盯着灰土地面,半晌不再开口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又不能真的一刀将他宰了,好不容易从天而降一只煮熟的鸭子,就算是瘦骨嶙峋,也走比一刀咔嚓要好,这和噗通一声飞了,有什么两样。怀南王不管他,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品级不知,俸禄总是有的,朝官没有家产,鬼才信!
几位当家的移开几步,走到一旁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大哥,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看,这都过了交易半个时辰了,怀南王连毫毛都没见着一根。”
“呸,我早说事情蹊跷,这人昏迷了被扔在寨子门口,身旁还搁着一封信,你们看见怀南王就鬼迷心窍,现在可好,天上没掉下大馅饼,只求不是横祸才好。”
“奶奶个熊的周丕财,你还有完没完了,老子没空听你叽歪,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怎么办?照着老规矩办,让他传信回家,提钱来换人。”
“还是老大英明——”
顾恽被强逼着写了封家书给顾玖,大意就是让他砸锅卖铁凑足一千两银票,上山来赎人,然后按了红手印,被两人架起来,丢进了真正的柴房。山贼对这瞪一眼就瑟瑟发抖的文人存了百分的鄙夷,推搡着扔进柴房,哐当一声带上门,守门的人都没有,料定他死也逃不掉。
顾恽靠着墙坐了半晌,细听外头确实没动静,又将柴房打量个遍,墙沿下积了厚厚一层灰土,左方对了人高的柴垛,斜对角的柴火下,露出一截黝黑的物件,是把柴刀。他嘴角一挑,用肩膀撑着墙艰难的站起来,立了一盏茶工夫,觉得腿脚的酸麻褪的差不多了,就并着脚朝柴刀方向跳去。
他将柴刀用脚一点点勾出来,然后撵着刃口朝上用脚踩住,蹲下,手背在身后看不清准头,他凭感觉将绳口对上柴刀开始磨。这刃口确实钝的可以,他手背好几次擦上去,好像只擦破一层皮,顾恽累了个满头大汗,终于觉得手腕上的桎梏越来越松,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种绳索只系一脉的脆弱联系。
铮——
就在这时,门外却陡然响起渐进的脚步声,顾恽的双手,甚至还保持着被捆绑的束缚状。
谁?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我居然渣出了一章orz。。不要怪小王爷蠢好么,实在是敌人太狡诈,下章他粗来,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五十三章 黄雀在后
赵子衿沿着脚印所指向的小道追出十余里,在路旁的老木断桩旁,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杜煦和许季陵,顾恽却不在这里。
他眼神一沉,果然,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单就阿恽失踪了,幕后黑手给自己传消息,这说明他们想针对的其实的自己,阿恽,就是被自己连累了。那是谁,想对付自己?
他压下心底那股煎熬的担忧,探了二人鼻息,又捏了杜煦的脉搏,两人就是被寻常迷香呛晕,身上也没什么伤,一两个时辰就会醒,可现在自己有话要问,就容不得他俩自然转醒了。
赵子衿顿了顿,然后果断从怀里摸出一个细颈白瓷瓶,揪掉顶端的红布封头,将瓶口凑到杜煦鼻子下头。很快,杜煦就皱着鼻子拧着眉头满脸扭曲,好像经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一般,扭头乱摆,赵子衿的手却如影随形,始终贴着他鼻子。
杜煦眉头飞快的挑了挑,鼻子也皱起来狠抖几下,赵子衿见差不多了,就撤开瓷瓶,在他手离开杜煦面前的瞬间,杜煦头部朝后一仰又快速的点回来,甩头间爆出一个响亮的喷嚏,随着唾沫星子喷出的还有一句愤怒的唾骂:“什么鬼东西这么臭咦——小王爷……”
赵子衿颔首:“是我,阿恽呢?”
杜煦人虽然醒了,却被刚刚那股恶臭熏得头晕脑胀,闻言晕乎乎的嘀咕一句“老顾啊,他不是在——”他这才清醒似的猛然坐直,扭头一看,身边只有仍然昏睡的许季陵,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比赵子衿还不知情:“王爷没看到他么?”
赵子衿摇头,杜煦皱眉一想,就知道竹林那伙人的目标的顾恽,而他和老许,就是倒霉催的顺道。他不敢耽搁,不待赵子衿开口,就将自祭台离开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同赵子衿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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