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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爱不释手,等不及就拨弄了起来。音色果然是穿透力更强,高音刚亮,低音醇厚。宝儿交了差事,又见我沉溺于间,早默默退了出去。
春妮正蹲在地下拢火盆,回身却见宝儿已经走了,便过来责怪我,“福晋也真是的,王爷送物件来,也不会说谢一声。”
我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晃了下脑袋,说道,“本就是他打烂了我的东西,应该赔我的!”
嬷嬷放下手里的针线,抬眼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笑骂道,“连您都是他的,打烂了您又是怎的?不过是摔了个东西,哪有什么赔不赔的?”
春妮笑着应道,“嬷嬷您可别与福晋理论!人家现下是越来越要不得了,就没不敢说的,不敢做的。前日王爷来用膳,福晋差点递了碗过去让盛汤。”边说边瞄了我一眼。
我狡辩道,“那……不是他离着汤碗近嘛?”
嬷嬷在一边气笑道,“近,您就能让王爷给盛汤?!”说着,摇着头又开始做针线,嘴里嗔骂道,“您这都是叫王爷给惯的!什么您都敢说!昨日,还听您跟王爷说道什么《皇舆图》,什么策妄阿拉布汤,什么青海,什么甘州。王爷还由着您说,我看他倒是比您还有味儿呢!”
“哈哈……”我捂嘴大笑。
春妮、凝雪也都跟着笑。嬷嬷撇过一个白眼来,盯着春妮,唾道,“小丫头片子,福晋笑,你们也跟着笑。”
凝雪笑着倒过一杯茶去,说道,“嬷嬷,不是策妄阿拉布汤,是策妄阿拉布坦——”
“我管他是汤是毯的?!总归不是福晋您该说的。”
春妮、凝雪一时间都笑得不行,我笑着,低头复又去拨弄琵琶。忽然想起,有一年公司年会,我即兴演奏过一曲《美人痛》。那曲琵琶,悠扬凄美,只是原来的丝弦拨不出那感觉来,今日换了银弦,正好一试。便试着跟着依稀的回忆,摸索着弹了出来。合着委婉辗转的曲调,我轻声哼出了词:
历史记载不少的英雄
万世的尊重那么的光荣
谁能知道背后美人痛
谁能明白红颜的惶恐
深深的情可以让地摇天动
人心太善忘也难免最后一场空
淡淡的爱可以无尽的沉重
情不情愿也没有用
……
笑看浮生世态千百种
英雄背后总有美人痛
哼着哼着,禁不住自己轻声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愈来愈觉着那词应景,歌声愈加清晰响亮起来。只可惜有些词却已是记不得,只能轻声哼过。
待我歌罢一曲,但见屋里另三个人,满面尽是惊奇之色。
春妮叹道,“福晋,您还有这手绝活啊?”
凝雪凄然一笑,“听来美虽美,可怎么,那么让人心疼呢?”
我低头暗暗神伤:历史记载不少的英雄,是啊。四阿哥、十四阿哥,甚至于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不都得到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吗?万世尊重,那么光荣。但恐怕史书留给我的,不过就是寥寥几行字,贵妃年氏,巡抚年遐龄女,藩底时为侧妃,接下来,估计就是某某年薨了。我不正是那英雄背后惶恐的红颜吗?
“福晋那么出神,想什么呢?”春妮过来接过琵琶去,顺手塞来了手炉,又说道,“福晋既唱的那么好,哪日王爷来了。您也给歌一曲吧。”
这下里倒是正提醒了我。我答应了十四阿哥,给他弹一曲琵琶来听,既是如此,我何不选个现成的曲子,自己改个词,唱着弹拨,岂不是更有意境。
想着,起身站了,小步在屋里踱着,脑中思索,究竟用什么曲调好。暮得,想起一首自己原来极为喜欢的清风调,现在想来正是应景。于是边轻声哼着,边杜撰起歌词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双更大家满意?满意的给春儿留个言噻~——早春芳华
☆、第二十四章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上)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四爷党们,春儿对不起乃们啊,不过原谅我吧,我也很不容易啊~~~~~~——早春芳华
我压迫着她。——余静若
十二月初十日,离别的日子终是要来到的。
一场大雪又下来,飞飞洒洒,飘飘扬扬,一片片白色从天上落下来,染透了天地。早上一觉醒来,地上已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毯。
我让春妮先去引开了东角门上的奴才,今日过府,不知为何,特别不想让四阿哥知道。春妮果然不辱使命,一炷香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