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部分(第1/4 页)
小影……
为何磨难总与她如影随形,为何命运就不能多眷顾她一些?这一路走来已然那般步步血泪,为何还要让她落入更痛苦的深渊?
他一直选择隐忍,选择放手,为的是,希望她能心无挂碍地去寻找和享受她的幸福,为何如今看来,现实与愿望总是背道而驰?
他从未想过要将她强硬地禁锢在自己身侧,他也从未想到过,放手的结果,竟会让他这般痛彻心扉难以承受。
想至伤心处,泪控制不住,滑落双颊。
门外传来即墨涵的轻唤:“二哥。”
他急忙抬手拭去泪痕,回眸看看床上的小影,稍稍平复一下心绪,出了门,见即墨涵和池莲棹都站在门外,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即墨涵道:“放心,人已经安全无虞地送到了景澹手中,他本想跟过来看望影郡主,我阻止了他。二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宴泽牧只怕很快会追过来。”
即墨晟摇头,道:“她身子受不住,我们必须在这里稍作休整,待她好一些再启程。”
即墨涵道:“那怎么办?宴泽牧可有几十万大军在洲南啊。”
即墨晟道:“唯今之计,先换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若还被他找到,我来挡他,你和莲棹带我们的人护她先走,只能如此了。”
第276章 黄雀
百花郡西面大概二十余里的一座小村庄,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宅院内。
小影靠坐在床上,偏头看着窗外一枝盛开的红梅。
门轻响,她收回目光,投于那个端着药正在走近的俊美男人身上。
他说他叫即墨晟,他唤她小影,他说他是她的朋友。
除此之外,他没有说更多,而她也不问。
事实上,她害怕去问,自从见到这男子的第一面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预感,令她深深为之惶恐不安。
如今,她正矛盾着,一面,她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可同时,她又怕自己承受不住那突来的,或许还是血淋淋的事实。
默默喝着苦涩的安胎药,她心不在焉。
“不要想太多,先将身体养好了,其余的,以后再说。”耳畔响起即墨晟沉柔清亮的声音,她有些不习惯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声音和宴泽牧不一样,宴泽牧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醇厚的沙哑,虽不如他的纯透好听,却别有一番味道。她已习惯了那语调微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喃关心的话,如今蓦然换了个音调,竟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而且他也不笑,自两人见面至今已有两天时间,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笑容,哪怕只是微笑。因此,她竟特别的怀念起宴泽牧的笑来,每次和她在一起,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笑,浅笑,微笑,魅笑,坏笑……
想到此处,无法抑制的伤感蓦然涌上心头,算了吧,她不要恢复记忆了,她不要知道已经遗忘的一切了,就让她永远的这样遗忘下去吧,她喜欢宴泽牧,喜欢他所给予她的一切,喜欢他为她圆满的未来,她不要借助旁人的手,无可挽回地来撕裂这一切。
“我……”她想说,我想回去,可抬头看到即墨晟那乌黑深邃的眸子时,她却蓦然说不出来了,看着他,唯有泪静静流了下来。
即墨晟眸光幽暗,沉痛中有着无措,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轻声问:“怎么了?为何流泪?”他已知她中了宴泽牧的黑风摄魂之术,忘了一切,故而,见她看着自己静静流泪的样子与以前并无二致,格外心痛。
小影垂下眸,轻轻摇头,不语。
一阵沉默过后,一方雪白的帕子,无声地递到她面前。
她不接,只用双手捂住脸,失控地呜咽。
即墨晟垂下眸,缓缓地收回手。
他知道,他无法安慰她,一直都知道。
这是一个他无法预知结果的困局,他唯一的担心便是她的痛和伤,但,一切的一切都明白地向他昭示着,他的担忧,无可避免。
尽管每次她的痛他都感同身受,但他依然遗憾,他终究不能代她承受。
他站起身,隐逸着她低泣声的微冷空气像是初凝的薄冰,走一步碎一步,割得他体无完肤。
宁静中充溢着悲伤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傍晚,负责探听消息的池莲棹奔了回来,说宴泽牧已带着五百多人到了百花郡。
即墨晟立刻安排即墨涵和池莲棹带着小影先行离开,他自己则留下来阻延宴泽牧。
一个时辰后,宴泽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