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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双目圆瞪,声如洪钟。
“守财奴,你只知道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可知若是如此,世人何不作恶!”
守财奴瞠目结舌,如遭雷击,恰这时,宝玉伸手一指,恨声道:“给我揍它!”
守财奴还没反应过来,茗烟兴奋的脚丫子就踹上了它的脸。
…
对付守财奴这厮,宝玉绝不手软。
他亲自动手,连着李贵、茗烟,一起把守财奴揍成了不成型的好几团烟气儿。拳头绝对照腮,脚掌绝对照脸。宝玉第一次不吝惜才气,熊熊燃烧起来,让个天地间的正气加持在身,足足增长了几倍力气。
就是小宝玉底子太薄,增长再多,他也不解气。
看地痞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跟着守财奴不是一次,得的不是些许好处,自然的,伤害的可怜人也就更多。想及此处,宝玉只觉得一股烈火燃在心间,恨不得把守财奴干掉才好。
茗烟更是狠厉,喉咙、眼睛,招招都是要害。这泼猴打起来没个轻重,甚至兴奋起来,要在手里挂条性命才罢休。至于李贵,宝玉真想叹气纯粹是个欺软怕硬的。
李贵是他的奶兄,其母李嬷嬷,是他的奶娘。李嬷嬷平日里呼呼喝喝,对袭人等甚是拿大,但他有足够的眼力,知道李嬷嬷最是疼爱小宝玉不过,也是有可能让他露馅的那种。
他让李嬷嬷回乡省亲,同时提拔李贵,要安李嬷嬷的心。
可惜李贵不成气候。
金钏儿那次就有体现,要说对付守财奴,只要不抢人家的银子,那是随便揍,没后患,李贵真是卖力,可对付王善保家的恶婆娘,李贵担心事情闹大,还真没出几分力气。宝玉恨得咬牙,这就是个缺心眼的。
比如袭人,跟着贾母,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贾母,跟着他,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宝玉。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封建思想的贾府,都是一等一的妙人儿,而李贵,大概,或许,一辈子也就是个奶兄。
索性比秋纹好些,不会拿自家主子讨好别家的主子。就秋纹那个丫头,墙头草、白眼狼、不懂事的双面间谍,要不是他存着善心,早就让茗烟走一遭。
“停手吧。”宝玉消耗了过半才气,喊人住手。
李贵停下来,站到一边,茗烟这泼猴还不解气,连出三脚,把守财奴打成细碎的烟气才算完。他跳到宝玉身边,笑嘻嘻的道:“爷,可不是我不听话,我怕他伤着您呢。”
宝玉翻个白眼,这泼猴……
那边守财奴凝聚了身躯,兀自盯着地面愣神。
“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何不作恶?”它喃喃自语,蓦的抬头看宝玉,一双昏暗的老眼,泽泽发光。
“好句!真是好句!前两句振聋发聩,直击人心,后一句却让涵义完全的扭转过来。有道理!都有道理!”
守财奴对宝玉道:“小哥儿果然有趣,文才过人,几近天听。别说是小老儿本人,就算看尽天下才子的老夫子,也未必见过您这般精灵剔透的人物了。”
宝玉知道它说的是谁。老夫子,鬼怪精灵的一种,比守财奴的名声好。
一个是魑魅魍魉,一个是鬼怪精灵,世人的态度可见一斑。只是不知道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又是怎么牵扯在一起了的。
守财奴不知道活了几千年,心思剔透,笑问道:“怎么,看不起我这个魑魅魍魉?”
宝玉摇头,他从没看不起谁,道:“只是可怜被你怜悯的稚童,不知道害了多少性命。”
守财奴脸色僵硬,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它不是魑魅魍魉,而是天地财气所生所长,虽然被人误解,但在根底上,实在是一等一的鬼怪精灵,比文人灵魄凝聚而成的老夫子也不差了。它想对宝玉解释,想告诉宝玉,自己无心为恶。
可不管怎么说,它害过人。
良久,守财奴深吸一口气,叹道:“一千八百六十三年,害了六千五百四十六人遭到暴打,其中三百二十七人殒命。”
嗖!
猛然一拳。
宝玉的拳头‘戳破’守财奴的面门,让守财奴看不清一张老脸。只见守财奴的鼻子嘴巴化成绿黄色的烟气儿,脸面的中间被宝玉的胳膊穿打而过。宝玉缩回手,看见它脸上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慢慢恢复原样。
守财奴大笑道:“错错错,又奈何?”
它的身子逐渐变成半透明模样,似是要消散了,盯着宝玉道:“我乃天地精灵,与圣人同寿。好小子,就算你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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