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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夏黑着脸,心忖:感情这纨绔草包居然没听自己如此用心良苦的教导,反倒是为自己压着时间不迟到的事情而感到沾沾自喜,甚至去嘲笑比自己还晚的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只要没在香灭之前到书院的门口,便不能进书院的大门?不管是什么原因?”杨文忽然问道。
魏子夏点头,无比笃定的说道:“是!”。
于是,在魏子夏的错愕中,杨文先是瞄了一眼那位还在呼哧呼哧跑的仁兄,转过头,恶意满满的朝着还没有灭掉的香头儿——啐了口唾沫!
香,灭了。
魏子夏勃然生怒,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浑身文力喷涌,喝道:“混账!”。
激动之下,魏子夏直接用了儒家的文法“当头棒喝”,夹杂着文力的大喝声也震得大树左右摇摆,树叶簌簌落下,惊起阵阵飞鸟!首当其冲的杨文更是脑袋嗡嗡乱叫,只觉得胸中发闷,连连咳嗽中,一口黑血喷了出去。
杨文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把吓的魏子夏不轻,他豁然想起,这位靠山王世子可谓是体弱多病的,万一被自己这一下吼出事儿来,断绝了靠山王的血脉,估计靠山王敢跟儒家不死不休。那倒也罢,更甚者,挑起将将平息不久的儒兵相争,那种后果会很可怕。
比起念头甚多的魏子夏,杨文却觉得自己那口黑血吐出去之后,整个人舒坦多了,长呼了口气后,还很畅快的叫喊了一声,引得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那只青毛狗崽子也跟着仰头嗥叫。
因为先天不足外加头痛症,杨文一直以来都长时间的服药,可却忘记是药三分毒,因此引起了这胸中憋闷,那其实就是一些沉积的药毒,如今魏子夏愤怒中用了儒法当头棒喝,却是解决了杨文困扰多时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好像还从来没这么舒坦过呢。
魏子夏看的一愣又一愣,心中却也着实是松了口气,感慨着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至于那位倒霉的仁兄,一路狂奔而上后,眼看着已经灭了的香头儿,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按道理来说,还有三息时间香头儿才会灭掉呐!”。
不过,等他看到香头儿上的那口口水后,愤怒的瞪着杨文,因为他知道,德高望重的魏子夏是绝对不会做那种无聊勾当。
满嘴是血的杨文,从怀里掏出不知道哪个姐儿送他的香帕擦拭嘴边血迹,然后笑着打量一眼刚上来的这位仁兄,对魏子夏说道:“香灭了,你还准备让他进去吗?”。
魏子夏蹙着眉头,盯着被口水喷灭的香头儿,好半天,道:“让!”。
“为什么”。
“因为是你弄灭的香头,他不算迟到!”。
“可你自己说过,只要香灭了,人没有到书院的门口就算迟到,不管任何原因的!”杨文抱着肩膀,饶有兴趣儿的打量着魏子夏的表情,他很想看这位老古董脸上的精彩表情。
魏子夏被杨文为难住了,竟无言以对,憋了半天,他叹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杨文夸张的一摊手,嘲弄拉着长音:“噢!”。
魏子夏被为难的不轻,他堂堂的大儒,素以不苟言笑著称,一大早的竟是被人激怒两次,简直快被杨文气疯了,怒吼道:“在这里我就是规矩!我说能进就能进!怎地?”。
杨文擦了擦脸上可能被喷到的唾沫,一歪头,对身边那位仁兄说道:“看见了吧!事实证明,只要是人就有火气!”。
那位仁兄只觉得好笑,却又在魏子夏面前不敢笑,憋的脸都红了,低着头不吱声。
黑着脸的魏子夏闭着眼睛平复了好几次,才算是心平气和,板着脸说道:“随我进书院!还有你!房允!不要每天都压着时间来!给你师弟做个好点的表率!”。
师弟?
被魏子夏叫做房允的男子瞧了一眼杨文,张大了嘴巴,叫道:“你就是那个……那个靠山王世子杨文?”。
师弟?
杨文见了鬼似的看着魏子夏,弱弱的问道:“我被破格录取为大学书院的内门弟子……座师不会就是你吧?”。
向来刻板的魏子夏,这时候得意的一笑,咬牙反问道:“你猜啊!”。
杨文用手捂着脸,哭的心都有了……娘的!我说这老东西怎么尽跟我过不去,总是为难我,原来如此啊!
伸手抓着杨文的后脖领子,魏子夏说道:“跑?跑你是跑不了了!本来我就琢磨着如何不让你进书院,保证书院的学子不被你这个纨绔弟子带坏;现在好了,这书院你还非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