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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兄弟们都服他,战场上的事儿你可能不晓得,你哥这样的汉子是咱们的主心骨,没有你哥这样的人,咱们就是一棒稀松汉,哪顶得住小鬼子哪!”
“那咋了?那他就让人家呆在壕沟里不能动弹,眼见着鬼子就要占了阵地还不许撤,就那么被鬼子杀了,不给军功章就算了,凭啥还要再数嘚他?”
麻子护士突然发作,一边说着一边把老屌身上的一条胶布猛地撕下来,疼得老屌连声高叫。
“妹子你别难过了!别哭……嗨!你哥带兵打仗,这个……不容易哩!咱们当时守战壕,一条沟里就活下咱们几个,你哥也没让撤哩!这打仗哪能轻易撤退的?你男人是军官,带头跑了,上面的长官也会毙了他哩!再说你哥他可疼你了,可和你贴着心哪……你要是高兴,把俺的军功章拿去,俺这里好几个哪,挂在腰里也扎烘烘的碍事儿!”
老屌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包五颜六色的章来。有几块是自己的,有几块是从牺牲的战友身上找来的。在他眼里,这些不过是一些精致好看,将来可以拿来哄老婆孩子的新鲜玩意,要是能让这伤心的妹子感到安慰,就是全给了她也不心疼。
“谁稀罕你的破章!攒多了你打一个尿壶去!”
麻子护士拿起一堆药瓶子,气鼓鼓地几个大步就出了病房,把个满脸堆笑的老屌晾在屋里。老屌既为麻子护士难过,又为麻子团叫屈。军令如山,不能撤就是不能,你男人自行决定撤退已经犯了军纪,就算跑了回来不也是被毙?麻子团长那副脾气,决不会因为是自己妹夫就护短,说不定还亲手毙了他哩!
一星期后,麻子团长又来了一次,他带来一辆中型卡车,让警卫员刘海群带老屌等人离开武汉,经长沙到湘中的黄家冲,去投奔他的老上级黄百原。麻子团长还特别吩咐老屌,一定把他的妹子带上!
麻子护士死活不走,任众人甜言蜜语威逼利诱,她躲在房里就是不出来,哭得喊得惊天动地,号称她哥不回来就不走。老屌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她绑了,万般无奈下,只好让陈玉茗和刘海群趁妮子上厕所,从男厕所直接翻窗到女厕所里,把还没来得及脱裤子的妮子一把抱起来就抬下了楼。等将她按到车上,另外两个女护士急忙又搂又抱地劝。看到姐妹们也一道走,行囊都帮自己收拾停当,又听说院里的头头脑脑都快跑光了,麻子护士也就泄了劲。她脸上麻子一挤,借坡下驴地一头扎在小甄护士怀里大哭起来。
车上一共11人,分别是老屌、陈玉茗、刘海群、大薛、赵海涛、杨青山、梁文强,还捎带了医院卫兵朱铜头、麻子妹、护士小甄和护士小兰。人虽不多,由于带了不少药物和装备,车里就显得异常拥挤。刚刚打开大门开车出去,外边一大群人就涌进了医院,去哄抢里面剩下的药物和其他东西。人群里有兵有警有匪也有百姓,那劲头比向鬼子阵地冲锋还要上劲,这股力量源源不断地涌进去,厚厚的医院正门竟然都被挤倒了。
老屌坐在副驾位上,紧张地看着路上浩浩荡荡的逃难大军。逃难时期,大城市的潇洒风气已经荡然无存,曾经热闹的店铺都关了门,满街堆着臭气熏天的垃圾。人们满脸悲怆,拖家带口扶老携幼准备逃亡。男人们不再见面摘帽子,女人们也不再打伞。无数缺胳膊少腿的士兵和各色衣装的百姓拥挤在一起,如同争相抢食的鸡鸭。一个西装革履的爷们儿,肩扛两根大粗扁担,挑着两个巨大的木箱子,累得头上大汗淋漓。后面的女人旗袍依旧,不过已经毫无矜持之态,她用手高高挽起碍事的下摆,光着两条大腿紧跟着男人的步子。看到这场景,老屌竟忍不住悄悄笑了。
滚滚人流里行进着各式交通工具,汽车,马车,自行车,手推车,还有人力车。车上大多拉着一家老小,有的后面还牵着狗。一群群带枪的兵痞见到闲置的车辆或是骡马,枪口一指就抢了过去。老屌的车因为挂着军队的牌子,倒也没有人敢乱来,只是路上的人太多了,任刘海群把喇叭按得山响,两个时辰过去也没走出多远。前面一辆装着军火的卡车上有几个兵,冲锋枪对着四周的人群,看着有人想靠近就拉枪栓,老屌忙让刘海群紧紧跟在后面。
小甄和小兰还在哭哭啼啼,可声音总算小了。麻子妹倒噤了声,还一个劲地抱怨车走得慢。瘦个子战士梁文强被麻子妹挤得挺胸凹肚,还总是遭她的抢白。
“缩什么缩?我能把你挤扁了呀?挺大个后生咋长得像根麻杆,屁股上削不下二两肉,还一个劲地放屁,肚子里料还不少啊?”
山西老兵梁文强和老屌一样,长了一张笨嘴,被麻子妹一阵抢白,也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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