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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起劲,彻底放弃了自我面子的保护,而且私底下甚至有这样的念头,我这样折腾他也很没面子吧,很好,大家都不要脸算了!
店老板正在店门口候着,大约是怕我们吃霸王餐跑了,见到我俩回来,眼前一亮。
“哟,才一会儿工夫,这小姑娘是……”
赵翰墨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老板,送你点好东西。”
他把手中的荷花袋子朝老板晃了晃,第一时刻引开了老板对我的关注。
我被他放回了原来的座位,“芒果夏威夷”早化成了浮着细沫的奶黄色液体,让人观之恶心。他亲自动手帮我把那杯子撤了去,又为我点了份咸宁七。
整个过程,我们之间没有一句交流。我注意力在全身布置了开来,感受着所有他投来的关切目光,心中不是没有波澜的,却不愿回望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只想磨光他的耐心,践踏他亡羊补牢似的关怀。
我在挑战他的极限么?我想是的。经此一哭,我所有坏性的潜质都不可遏制地想爆发出来,再不想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可是,他到底不是我的什么人,他见我如此,便叹了口气,不再管我了。只身离开去和老板攀谈,把我冷落在远远的角落。
隔开玻璃,沐浴着阳光,我却浑身颤抖不已。
“辛澜,难受的时候,想哭就哭出来吧。”他那句打破我所有防备的话依然回响在耳畔,敲击在心上,却只是增添我的难受罢了。
好吧,他成功了,我真的哭出来了。但我哭给谁看呢?他吗?他又哪里是真的在乎我的心情?
赵翰墨,此时此刻我无比讨厌这个人,既然不是真心,那还管我干嘛呢?我并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在我的生活里,他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我蜷缩在藤椅里,冷冷地看着他和店老板一块儿愉快地将室内布置起荷叶荷花,脸上挂着轻松的笑。两个都是颇具艺术气质的男人,一个不羁一个清雅,聊得十分投机,浑然忘记了还有一个我的存在。
我其实觉得此地已没有我容身的道理,想要悄悄地离开,可是他们其乐融融的气氛却对我有种莫名的吸引,让我动不了身。
我心一痛,无力地趴到在桌上。几乎满杯的咸宁七被我碰倒,冰冷的液体浸湿我的胳膊,我不管不顾,哪怕浸润到我的心里,又有什么关系?它早已冷了。从我失去我最好的朋友的那一天起……
曾经,我也有无所顾虑,笑容肆意的时光。曾经,我也有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知己,无时无刻都愿意守在我身旁,与我分享。
可是,那已是曾经。现实的残酷第一次让我不得不毫无防备地面对,再也无法把自己藏入自己编织的浑浑噩噩的幻网之中。
自沈遥死后,被我刻意掩埋的回忆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排山倒海地将我席卷,封闭的心终于打开了门,一切随着泪水奔腾而出。
如果说,方才的哭泣是为了跟赵翰墨做对的矫情占了多数,那现在我是真正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忘记了别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四周安静了下来,耳畔唯有钢琴声舒缓地响起,是一曲《My Prayer》——
赵翰墨磁性的中音伴着琴声低诉。
“这首歌,想替一个身在远方的男孩送给他心中放不下的女孩。希望她能坚强,快乐,在男孩触不到的地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自己的心。”
叮得一声,我在那一刻忘记了自己的心跳,抬头望向他。
此时天色已暗,西西里吧没有亮灯,而是在各个角落里点起了白色的蜡烛。烛光幽然,有安定人心的效果。
他的脸半掩在荷叶遮掩出的阴影之中,目光遥遥地望向我,凝敛而深沉。
“Devotion”的歌声慢慢倾诉,他将歌词翻译成中文,伴着节奏,讲给我听——
“敬爱的上帝,
她,那个我想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
虽然不在这里……
但是我相信,某个时候,你将会让我见到她。
能不能好好照顾她,让她过得舒适,还要佑护她……
直到我们见面的那一天。
还有,让她知道……我的心……为她而存。
……
上帝你能不能让她平安,远离风暴;
当天气寒冷,你能不能让她温暖。
当黑暗降临,你能不能照亮她的路。
上帝你能不能让她知道我如此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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