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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说,“别告诉他呃,他年纪很大了,身体也不太好,这些年他对人也不太温和,就让他沉涸在自己的世界里吧,好吗?”
“你知道我要去。”他嘲弄地咧嘴笑了笑,以证明自己是多么坚决。他的嘴唇露着笑意,但眼神仍保持着严峻。
迈尔斯看到了埃蕾娜·伯沙瑞。她正从他爷爷的房间出来。他身边的保镖默默地点点头,算是跟自己的女儿打了招呼,埃蕾娜十分羞涩地报以一个微笑。
这是迈尔斯第一千次对父女俩的相貌感到困惑,这样一个丑男人怎么会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儿?从她的脸上你能看到父亲所有的特征,但都有很大的变化。像她的父亲一样,十八岁的她很高挑,她父亲有六英尺半,而她足足有六英尺;当他在逐渐消瘦、佝偻时,她却变得苗条而充满活力;两个人的鼻梁都很高,但他是鹰钩鼻,而她的鼻子则拥有优雅的曲线;他的脸很狭窄,她的脸庞也不宽,带着某种纯正高贵血统的猎犬神情,像头波佐狼犬或一只灰狗。也许是眼睛导致了最大的差异:她褐色的眼睛深遂闪亮,带着戒备,却没有父亲那种不变的狡猾和毫无笑容的警惕神情。还有可能是因为头发,她父亲是灰色的短发,修剪成惯常的军人式样;而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垂在脑后,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两个人仿佛是一对分设在某座古老教堂大门两边的雕像,出自同一个雕刻家的手,但一个是怪兽,另一个则是圣者。
迈尔斯摇摇头,从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埃蕾娜在与他视线相接的那一瞬间,收敛起了笑容。他从疲惫的懒散中直起身,朝她假意汕笑,期望得到她一个真心的笑容。不会等太久的,军士而已
“哦,太好了,很高兴您回来。”她向他问候道,“今天早晨真是可怕。”
“他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没有,他心情很好,还和我一起下军棋,可就是一直心不在焉您知道吗,我几乎赢了他。时而讲讲他的战争故事,时而提起您。如果他有您测验的路线图,他会在上面插上大头针标记您的进程我不用待在这儿,是吗?”
“是的,当然用不着。”
埃蕾娜对他露出放心的微笑,沿着走廊离开了,半路上却又回过头担忧地望了望。
迈尔斯深深地吸了口气,跨进了大将军皮奥特·弗·科西根伯爵私人内室的门槛。
第二章
老人已经起床,刮好胡子穿戴整齐了。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凝望着窗外的后花园,陷入沉思。他皱着眉瞥了眼打扰他冥想的闯入者,看到是迈尔斯,他笑了。
“啊,过来,孩子”他朝一把椅子做了个手势,迈尔斯猜想那一定是埃蕾娜刚刚坐过的。老人的微笑渐渐带上了疑惑的神情,“上帝,我是不是少过了一天?我以为今天你外出参加杉西尔山的一百公里长跑了。”
“不是的,先生,你没有少过一天。”迈尔斯坐进椅子里。伯沙瑞在他面前摆了另一把椅子,并用手指了指他的脚。迈尔斯想把脚搁上去,但这个努力被阵阵剧痛破坏了。“呃,把它们放上去,军士。”迈尔斯不太情愿地开口下了命令。伯沙瑞帮他把讨厌的脚按医学上的正确姿势在椅子上摆好,然后退后。战略上的退后,迈尔斯想,他会在门边警惕地站着。老伯爵看着这幕哑剧,渐渐明白过来,他的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孩子?”他叹了口气。
让我们干净利落、没有痛苦地解决这个问题吧,就像斩首“昨天在障碍跑中从一堵墙上跳下来,摔断了两条腿。我在体能测试中被彻底淘汰了。其他嘛——嗯,都不重要了。”
“所以你回来了。”
“所以我回来了。”
“唉。”老人用他粗糙多茧的长手指在扶手上捶了一下,“唉。”他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抿着嘴,望着窗外,没有看迈尔斯。他又举起拳头捶了一下,“全都怪那些该死的、到处蔓延的民主主义。”他怒气冲冲地咆哮道,“这么多外行星人的胡说八道。你父亲没有在贝拉亚采取措施制止它。在他摄政的时候本可以有很好的机会把它们扼杀掉,他全都浪费了,就我能看到的来说”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沉湎于外行星的思想,爱上外行星的女人。”他更加含糊地喃喃自语,“都怪你的母亲,你知道,她总是散播那些平等主义的废话”
“噢,得了。”迈尔斯反驳说,“母亲和您一样不关心政治,顶多就是还知道点事,四处走走罢了。”
“谢天谢地,否则今天就该是她在统治贝拉亚了。我还从没见过你父亲反对过她。好吧,不说了,也许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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