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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让他感到自己随时处于痉挛的边缘。他宁可选个漂亮的老式拐杖,如果是库德尔卡上校那样的剑杖就更好了。这样,迈尔斯每走一步,那手杖就撞击一下地面,发出让人满意的锤铺声,犹如戳向某个身份与之匹配的敌人比如说,科斯托列茨。在迈步走入弗·科西根官邸之前,他先停住脚步,重新调整了一下身体的重心。
尽管工业的薄雾笼罩着首都萨塔那·弗·巴拉,官邸磨光的花岗岩还是在秋日的晨曦中映射出点点金色的阳光。远处街道传来一阵建筑倒塌的声音,宣告着另一座类似的古老官邸已被拆毁,为现代建筑腾出地方。迈尔斯抬头看着正对街道的官邸,屋项上有个人影在移动,城垛的功能早已改变,但警惕的士兵仍然在上面巡视。
伯沙瑞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突然,他弯下腰捡拾起一枚落在走道上的硬币。他把硬币小心地放进左边口袋,专用的口袋。
迈尔斯挑起一边的嘴角,脸上平添了几分笑意。“还在攒嫁妆?”
“当然。”伯沙瑞平静地回答。他的嗓音很低沉,声调平淡。一般人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解读他冷淡表情后面的含义。迈尔斯已经能了解他语调中每个细微的变化,就像一个人对自已黑暗中的房间一样了如指掌。
“从我记事开始,你就在为埃蕾娜攒硬币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办的嫁妆可能要用一支马队驮了。如今,就算是弗家的人结婚也用不着这么多。现在又不是当年的隔离时代。”迈尔斯用温和的嗓音开着玩笑,让伯沙瑞觉得心烦却不恼怒。毕竟,伯沙瑞总是要把迈尔斯荒唐的玩笑话当 。
“我要她嫁得体面,合乎体统。”
“现在你存的钱都够把格雷格·弗·巴拉买下来给你做女婿了。”迈尔斯想起他的保镖曾在他面前数过的那几百个小硬币全都是他为了女儿的嫁妆积蓄下来的。
“不应该拿皇帝开玩笑。”伯沙瑞自然不会对这种随意中伤的幽默有什么反应。迈尔斯叹口气,小心翼翼地迈开了步子。新的塑胶固定支架让腿僵直而笨拙。
离开军队医院前吃的止痛药的药效正在减退,现在的迈尔斯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疲倦。整个通宵,他都在局部麻醉的作用下端坐在椅子上,和外科医生闲聊开玩笑,医生则不停手地把断裂的小骨头碎片重新拼合、修补起来,整个手术过程像一次难度极高的拼图游戏。我做了场相当不错的秀,迈尔斯告诉自已,但他渴望回到后台大哭一场。但眼下不能,还有更多表演等待着他。
“你打算买个什么样的女婿?”迈尔斯在走路的间隙,停下来试探地问。
“一个军官。”伯沙瑞坚定地回答。迈尔斯露出一脸坏笑。那也就是你野心的顶点了,军士?他默默地揣度着。“我相信,不会太久了。”
伯沙瑞哼了一声。“当然不会。她只有”他打住了,狭窄的两眼间皱起深深的皱纹,“时光流逝”他的咕哝越来越轻。
迈尔斯拖着脚步,成功地走进了弗·科西根官邸,接受家人的迎接。毋庸置疑,第一个出现的是他的母亲。当一名身穿制服的侍卫为他打开大门时,他的母亲已站在前厅宽大的楼梯口。弗·科西根夫人已近中年,原本火焰般的红发如今已蒙上一层自然生成的灰色,优雅的身高掩饰了微微发福的身材。也许是匆忙从楼上跑下来的缘故,她的呼吸有点粗重。两人拥抱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她神色庄重,从中看不出她对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反应。
“父亲在吗?”他问。
“不在。他和奎迪兰部长去了司令部,今天早晨要就他们的预算同参谋部进行研究。他说,他爱你,中干会尽量赶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他,嗯,昨天的事还没有告诉爷爷吧,是吗?”
“没有。但我真的认为你应该让他去说。今天毕竟还真是难过。”
“我敢打赌,”他抬头看着楼梯——对他不方便的腿来说它更像是座高山。好吧,让我们先把最糟糕的事做了。“他就在楼上,是不是?”
“在他的房间里,早上他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尽管只有一小会儿,我还是很高兴。”
“嗯。”迈尔斯开始自己上楼梯。
“电梯罐。”伯沙瑞说。
“哦,该死,只有一层楼。”
“大夫说了,您要尽量别动腿。”
迈尔斯的母亲给了伯沙瑞一个赞同的微笑,他温和地咕哝了声“夫人”以致谢意。迈尔斯只好不情愿的耸耸肩,转向房子后面。
“迈尔斯。”母亲在他走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