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飘零身世(第1/3 页)
远山之巅,最后一抹晚霞终于消失在天边。
黄昏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沉郁的暮色笼罩在大地上,夜晚的寒露也越发清凉凝重。一阵山风吹过,惊起了几只归巢的昏鸦,哀鸣着飞过夜色下的树林。
远处山道上,出现了一个人影,由远及近,缓缓向着茅庐这边走来。他身形修长,头发上扎着一条白色头巾,身穿一件青色长衫,背上背着一柄三尺长剑,手里提着两只山鸡和一只兔子。此时,夜幕已完全笼罩下来,几乎已看不清前方的路径,他渐渐加快了脚步,距离这边越来越近。这不是别人,正是南山居士楚云飞的关门弟子———柳如烟。
原来,柳如烟趁师傅和师伯叙旧之际,独自来到后山练功,正苦练之时,忽然看到一群山鸡从远处飞过来,扑腾着翅膀落进树丛里。他不由心下一喜,遂想:耶,这么多野鸡,我何不抓几只回去孝敬师傅和师伯,师伯远道而来,他们今晚免不了要畅饮一番的!这野鸡味道甚美,做下酒菜是再好不过了。思量之间,便悄悄地轻步上前,躲在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松柏后,蹲下身子,小心探出头打量落在草丛里的山鸡动向。
只见,前面树干下的一簇茂密草丛在微微晃动,避免打草惊蛇,他又仔细分辨出山鸡落下的准确方位,刚瞅到几只山鸡跳跃现身,他抓住时机,正欲飞身而起扑向草丛。不料,此刻,正有一只硕大的山鼠在路边出现,一下子蹿进了草丛,瞬时惊起那一群山鸡振翅而起。柳如烟见状,心中顿时恼怒,这当下,容不得他多想,随即翻身跃起,长剑顺势出鞘,脱手而出,一瞬间电光火石般,长剑如匹练,一道刺眼的白光飞向空中扑腾的山鸡。剑光闪动,只听得山鸡发出嘶鸣,一片片灰褐色羽毛如雪花般飘落,有两只山鸡被飞剑刺穿,直钉在一棵栢树干上。其余的受到了惊吓,疯狂扑腾着四下逃散。
柳如烟得意的仰首哈哈一笑,快步上前取下宝剑。他禁不住心里一乐,颇为兴奋,便提着山鸡直奔向茅庐。刚走到一个转弯的岔路口,忽又看见一块岩石旁草丛间有一只野兔,正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啃食青草。柳如烟见状,不由停下了脚步,心想:这山里的野味可真不少,刚抓了两只野鸡,居然又遇到了野兔,看来这就是上天赏赐。我何不把它也一并收了?今晚可以美餐一顿了,想着,又不自觉的乐起来。
他提着猎物,乐呵呵的回到茅庐。此时,天已漆黑,茅庐里亮起了烛火,师傅和师伯还在欢乐的秉烛夜谈。聊得兴起时,两人忽又哈哈大笑起来,柳如烟推门进屋,兴冲冲的对师傅说道:“师傅师伯,弟子刚才在后山抓到了山鸡和野兔,今晚烧几个好菜给师傅师伯下酒。”南山居士和雷震天一看,皆都乐呵呵的点头称好。南山居士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正好多做几个菜为你雷师伯接风洗尘。”
柳如烟提着野味进了厨房,忙活着生火做起饭来。
只听得厨房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锅具碰撞声响,整个屋子里飘荡起一缕菜香扑鼻,盏茶功夫过后,一道竹笋烧鸡和一道宫爆兔丁随即端上桌来。
南山居士招了招手,邀请雷震天落座入席,他吩咐柳如烟:“烟儿,快将为师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取来,今晚我定要与你师伯畅饮几杯!”
雷震天接话道:“楚兄,你我兄弟十年不见,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喝他个一醉方休!”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烟见两人久别重逢情绪高涨,有叙不尽的离情别绪,他心里不由感概着师傅师伯故友情深,他自也是欣喜不已,从后院拿来一坛泥封的陈年女儿红,用手一拍,封泥脱落,为师傅和师伯斟满酒杯。他随即也落落大方的坐下,为自己斟满一杯,高举起酒杯说道:“师傅,师伯,弟子敬二老一杯!”
楚云飞和雷震天也都各自高举酒杯,三人仰首一饮而下。三个人你敬我往,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烈!
楚云飞并不嗜酒,他本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已是脸红脖子粗,忽然用筷子敲着酒杯,朗声而歌:“莫道不相逢,相逢惹人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人生有如此佳期,就算醉他个千百回又何妨?”歌声高昂,直穿夜空,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听来又恍似徒增一缕伤感惆怅。他唱着唱着,仿佛快要醉了一般,又似带着些许忧伤,声音哑然,曲调繁乱,几乎已听不清唱的是什么!
雷震天和柳如烟听罢,只觉得胸中热血上涌,一时也跟着歌声多愁善感起来,呐呐的尽说着些伤感的话。是啊,人生在世,每个人内心都会有一些难以向别人诉说的悲伤和苦痛。而这些不尽如意的事,似乎也只有在酒后才能真正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