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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去了江梟肄的音響室。
兩面牆的黑膠唱片和cd唱片,一組24k金的音響,六座兩米高的音響。
顧意弦瞅著那對鍍金的大本鐘似的音響,她玩的東西種類繁多,不論其他物品的價值,單hart audio設計的d&w aural pleasure系列,在南楚市中心買一套別墅都綽綽有餘。
窮人玩車,富人玩表,富豪玩音響,所言不虛。
她隨便挑了張放在唱盤裡,往靠椅里一躺,閉上眼。
蜘蛛怎麼捕獵,吐絲製造陷阱,等待食物自投羅網,現在只需要欣賞音樂等待。
唱盤流瀉出歡快嬉皮士的曲調,「love,love do,(愛我,愛我吧)you know i love you,(你知道我愛你)i\&039;ll always be true,(我一直都那麼的真誠) please,love do(所以拜託了,請愛我)」
顧意弦壓根沒聽歌詞,也沒意識到自己全然忘了兄長。
她的唇翹起愉悅的弧度,瑩潤修長的指跟著節奏在半空劃圈。
反將一軍,江梟肄會是什麼表情呢。
蒲甘:「」
音響唱片他不懂行,但隱約覺得這場景有點形容不出的怪異。
音響室祥和悠閒,榆寧家宅的入口處劍拔弩張。
蓄勢待發的高壓水槍對準紅藍相間的車頂燈,私家保鏢隔著鐵網手持電擊棍與南楚四個區的警隊對峙,直到通蔭山莊的盡頭駛來以黑武士打頭陣的車隊。
沙沙噠噠。
接踵而來的腳步聲響起。
顧意弦收斂表情,雙手規規矩矩交疊於平坦小腹之上,一副安靜休息欣賞音樂的懶倦模樣。
厚重的隔音門開,她略微側頭。
江梟肄今日穿了藏藍色的復古西裝,日常平駁領沒系領帶,腰間掛著鑲鑽的黃銅鏈懷表,金絲眼鏡架在聳立高挺的鼻樑,看起來斯文紳士——前提忽略身後烏泱泱的一群表情凶冷身穿制服的壯漢。
「江先生,您怎麼回來了?」她的神色驚訝還有點慌張,「哎呀,怎麼這麼多警察啊。」
如果不是走廊四十多位警察和保鏢擠到快打架,江梟肄可能真的會信顧意弦這副渾然不知情的表情。房間奏響樂來源高價收來珍藏版黑膠唱片,這種精緻玩意容易劃傷,一直放在木架的最裡層。她倒是會找東西取樂。
他微微眯起眸子,舌尖掠過後槽牙,語氣保持著修養聽不出喜怒,」萬女士,你的父母報了失蹤案,警方懷疑我非法監禁你。」
顧意弦稍稍睜大眼睛,似滯住在消化這句話的信息,幾秒後,神情無辜純真地說:「我已經與父母斷絕關係了,再說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一口咬定當然是賭江梟肄拿不到證據,她無視神色各異的眾人,折腰以裊娜微步到他面前,語調柔緩,「像江先生這樣有教養遵紀守法的熱心市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他只是看我可憐承諾給予容身之處罷了。」然後再玩陰的,把人騙進守備高築的金殿關起來。
「對嗎,江先生。」顧意弦沖江梟肄輕輕笑,眼尾勾起艷色,像試探又似勾引。
食色,性也。
蓄謀圍剿,願者上鉤。
江梟肄的睫含蓄半遮,視線從飽滿如毒罌粟的唇,一寸寸下挪至垂波捲髮下半露的肩,再到曼妙熱火的曲線。
貼合肌膚的蕾絲僅僅幾片,一扯就斷的細帶可憐地掛在髖骨,顧意弦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出於本能抱臂往後退半步。
江梟肄仍未停止。
他衣冠楚楚,每處一絲不苟,鏡片下的眸光卻是無人能察的侵略,攻勢緩慢,化作實物變成手像要將她明艷四溢的偽裝粗暴撕剝。
黑膠唱片轉動,二重唱與口琴,默西之聲與輕搖滾的曲調——如果唱片失火,只能救起一張,我會選擇披頭士。忘了是誰的評價,但顧意弦現在覺得莫名貼切,黑膠已經失火的灼熱感讓空氣升溫,被江梟肄掃視而過的皮膚發燙。
他太高,她抬眼恰恰能觸及他肉感卻稜角剛硬的唇,往裡陷的唇線隨時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可能是辛辣煙霧也可能是刺激烈酒,未知總是危險又迷人。
「當然,」像探索完畢,江梟肄掀眼注視著她,嘴角彎起微妙弧度,「我與萬女士是最真誠簡單的男女關係,僅僅二十四小時怎麼能將人定罪。」
兩長相優越的人站一起本來就太吸人眼球,他咬文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