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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随后才宣布道:“嗯,这一关六小子又通过了。”
年师傅宣布完结果,转而冲着杨六郎问道:“六小子,既然你能猜出我让你分豆子的用意,那你可曾猜出我为何会让你把柴木劈成那样?”
“小侄心里倒是猜到了几分,只是不知对不对。”杨六郎一脸谦虚的答道。
“你且说说看,对或不对我自会告诉你。”
既然年师傅让他大胆的说出来,那杨六郎也就不小家子气的推脱,清了清嗓子后便娓娓说道:“小侄猜想,这想要学做各式各样的竹制用具,就得先学会砍竹子、劈竹子和削竹子,这‘砍、劈、削’三样可都是手上功夫,必须能够十分熟练的把握好手上力道,才能按着用具的形状把一整根竹子弄成需要的样式……”
杨六郎说着偷偷的看了年师傅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异色、才有了信心继续大胆的往下说下去:“年师傅之所以挑了最简单的劈柴木来考小侄,乃是想先试试小侄能不能先将基本功学会,若是小侄连这最基本的手上功夫都学不会,那也就没学这门手艺的天赋了,而没有天赋的人年师傅想来也不屑教导。”
“说得好!”
杨六郎一说完、年师傅就拍掌称好,随即转而冲鱼儿说道:“小鱼儿,你六哥这么一说,你还认为年师傅是故意没事找事的刁难你六哥不?”
这看似刁难的劈柴和挑豆子活计,原来乃是年师傅别出心裁想出来的考验法子,这一点鱼儿先前还真是一点都没想到,只一心的认为是年师傅脾气古怪、所以才故意想了这些古怪的点子来考杨六郎。眼下杨六郎一细细的解析了年师傅的用心良苦,鱼儿立马就知道自己错怪年师傅了……
于是年师傅一问,鱼儿马上为自己先前的无知和“无理取闹”感到羞愧,见年师傅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个儿,鱼儿索性扭头钻到杨大柱怀里、躲了起来,连回答年师傅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鱼儿这娇羞的模样自然是惹得杨大柱三人张嘴大笑,连铁面年师傅也狠狠的笑了鱼儿一把,让鱼儿更是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年师傅一笑,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融洽了许多,且这年师傅既然把自己的用意都讲开了、也说杨六郎过了关,鱼儿等人自然认为这考验算是彻底结束了,于是身为长辈的杨大柱连忙趁机开口问道:“年师傅,这六小子你也亲自考过了,眼下能否收下他为徒?”
“不急、不急,此事不必着急,”年师傅边摸着胡渣子、边慢悠悠的拿话敷衍杨大柱,敷衍完他便把杨六郎叫到了跟前,道:“这柴木你是劈了,可我家里还有两口大水缸没装满水,几间破茅屋里里外外也都有一段时间没打扫了,就连衣服也积攒了一堆没洗……”
年师傅一连说了一堆杂活、才停下来直直的看向杨六郎,问道:“这些杂活你可愿意替我都干了?”
杨六郎想都没想就答道:“小侄愿意。”
“愿意?那我可得事先把话同你挑明了,这些杂活都只是纯粹的杂活、同你平日里在家干的完全没什么两样,也不是我特意寻来考验你的……这样你还愿意替我干不?”
鱼儿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敢情这年师傅是想把杨六郎当免费菲佣来使唤呢!这师都还没拜成,年师傅就让杨六郎干这么多活,这也太过分了吧!莫非这是古人拜师的惯例?
这鱼儿能想到年师傅是故意把杨六郎当长工来使唤,杨六郎又岂会想不到?但他听了年师傅的询问后,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而是二话不说的挑起两个空水桶出了门,想来是想到村里的小溪替年师傅担水,同时以行动做了回答。
杨六郎把年师傅家的两口水缸都挑满后,便拿起扫帚开始洒扫、洗衣,不一会儿就手脚利索的把年师傅说的那些杂活都干完了,杨六郎甚至还替年师傅做了一餐简单的晚饭,那餐普普通通、四菜一汤的晚饭却让年师傅红了眼眶……
“七年了,打从我的父母妻儿去世后,已经整整七年没人为我做过饭了!”
简简单单的一餐饭和短短的一句话,瞬时让鱼儿等人深刻的体会到了年师傅藏在冷漠面具下的孤寂。也许年师傅以前并不会像现在这般、时时刻刻都戴着冷漠面具,也许他以前的日子也过得和杨家一样欢乐,只是上天带走了他最亲最爱的人,夺走了他所有的欢乐……
也许正是因为曾经痛失父母、妻儿以及种种欢乐,所以年师傅才会逼自己戴上冷漠的面具,因为他怕与人深入交往得到种种欢乐和关怀后,最终还是要面对生离死别、还是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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