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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朴次茅斯还会看到,”他继续说下去:“英王陛下政府军舰的帆桁上吊着克里斯琴的尸体。那些残忍的海盗一个个地都绞死在那里。”
“布莱先生,即使我们能做到这一点,那也要等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到哩,”珀塞尔答道。
“很长?”布莱反问道。“英王陛下政府执行法纪的铁腕才伸得很长哩,你要记住这一点。让他们躲吧,藏吧,这个铁腕能找到他们,掐住他们的脖子。纳尔逊先生,你认为他们会逃往什么地方?我有我的想法,但想听听你的。”
自从丢船以来,布莱除了辱骂几句以外,还是第一次认真地谈到这些叛乱的人,原先他是根本不能容忍任何人触及这个话题的。
“我认为他们大多都想回奥塔海特,”纳尔逊答道。
“我也这么想,”布莱说,“但愿上帝使这伙残忍的笨蛋这么干吧!”
“他们把小艇放下海里时,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喊着:‘好哇,去奥塔海特!’”埃尔芬斯通插嘴说。“当时吵吵嚷嚷,闹成一片,但我不可能听错。”
“不管别人打算怎么干,”纳尔逊说,“但有一个人足智多谋,这就是克里斯琴先生。”
布莱全身一震,好像在脸上挨了一拳。他阴沉地望着纳尔逊。怒焰在他眼中熠熠发光。
“纳尔逊先生,”他说道,“我再不愿听到有人在这恶棍的名字上冠以礼貌的称呼!”
“我很抱歉。”纳尔逊静静地回答道。
“别说了,”布莱说。“你只是脱口而出罢了。这我明白。但我既然听见,就难以保持沉默……我同意你对他的评价。这个恶棍太狡猾了,不会留在一个早晚要被人搜捕的地方不走的。可是你将会看到:别人不会跟他走,而我们就把这些人这样!”他张开一只手,然后慢慢地把手握紧,好像已经有几条脖子在他的手掌之中了。
“是啊,”珀塞尔酸溜溜地说,“可是他们的头儿却自由自在地跑了,再也找不着啦。”
“你怎么这样说呢?”布莱纵声大笑起来,“珀塞尔先生,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呀。但愿派去抓他的人就是我!甭管他逃到什么岛屿,也甭管这个岛屿是否收进地图,他决逃不了我的掌心!逃不了,老天作证!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捉拿归案!他自己心里也明白!”
“你认为他可能去哪儿呢,先生?”弗赖厄问道。
“我们别再谈这件事了,弗赖厄先生。”布莱回答说。这就结束了有关叛乱者的讨论,很多天都没有再提起过。布莱为失去他的军舰而感到极大的羞辱。他很少提到“本特”号,但大家都很明白:他心里一直想着它。
这天下午,他还对我们谈起新荷兰和新几内亚沿海一带的情况。
“我是专门对你们两人谈的,弗赖厄先生和埃尔芬斯通先生,”他说道,“万一我遭遇不测,就要由你们来负责越过这一带海面了。所以你们必须知道今后的航线。这一带海洋的情况,人们了解得极少。我仅有的一点知识还是库克舰长告诉我的哩。”那是他的第三次航行,我在“决心”号上担任总管。我们当时的任务主要是探索北太平洋,但时间还挺充裕,库克舰长很慷慨地把他早年在西太平洋探索的情况告诉他手下的官员,其中提到他通过那条他自己命名的“努力海峡的情况。我津津有味地听着,但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得上。这就说明,年轻人啊,”他转身朝着海华德,“有关海洋的知识,对于海员来说,永远是有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这一点要牢牢记住。”
“除了‘努力海峡’以外,还有什么通道吗?”埃尔芬斯通问道。
“可能有,”布莱答道,“但我没有听说过。我们呆在托弗阿岛的山洞里的时候,我根据自己的记忆,把这条海峡的位置画在那张简单的海图上,夹在我的航海日记里,现在就不详细说了。你们在通过库克舰长认为是整个太平洋上珊瑚礁最多最险恶的海域时,这张海图是你们唯一能参照的东西了。要记住:狂风恶浪很可能把我们带到航线的北边去,所以只要一超过南纬12°,你们就千方百计地拨头向南,这样,你们就会遇到南纬13°的新荷兰沿岸的大珊瑚礁。在那附近,库克舰长发现过一个通道,他命名为‘天佑航道’。你们若能碰上它,就可以沿岸航行向北,那里的风浪不会很大,一直可以航行到新荷兰的最北角,并通过‘努力海峡’。此后就一路顺风,直达帝汶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五天的宁静(3)
“我们一定牢记不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