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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夏金桂还要撺掇这薛蟠对她拳打脚踢,甚至于棍棒相加。
因此上,宝玉便十分不肯叫薛蟠瞧见任何一个女子,哪怕瞧上一眼都觉得是亵渎。因拦在头里,只推着薛蟠往园外走,口中道:“原来是薛大哥,倒唬了我一大跳,必是寻我不着,担了心,走走走,咱们出去接着喝酒去罢。”
那薛蟠既进了园子,哪肯就这样出去的,见宝玉遮遮掩掩的,更是笃定园子里有女眷,因此倒把宝玉拨到一边,口中直嚷:“宝兄弟,你别婆婆妈妈的,必是藏了什么好的,不让我瞧见,待我过去看看。”
说着走近几步,一看之下,竟是两个男子,正各自走开,一个蟒服金冠,器宇轩昂,显然身份不低,只是从来不曾见过。另一个装束普通,看不出是什么身份,倒是有几分眼熟。薛蟠寻思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人,只是想不起来,这里宝玉又催着他赶紧回前头席上去,道:“舅舅知道了,又是一顿好打。”
薛蟠听了,倒触动了机关,一拍大腿,叫道:“竟是那小王八羔子,今儿总算落在我手里了!”
☆、卌九回薛呆霸王想擒仇敌王二小姐要为人妾
且说薛蟠恍惚瞧见那个人影正是那日对他痛下笞挞之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薛蟠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那人。
原来薛蟠自那日挨了打后,被人用两块板床抬回家里,不免被薛姨妈搂着一顿好骂,骂一句不肖的儿,哭一句可怜的儿,眼泪鼻涕一时没完。更兼宝钗借机讽谏了两句,叫他好生收敛些,薛蟠自觉脸上更是无光。
母女俩收了泪去了之后,夏金桂更是对他看不入眼,甩手走开,也不侍汤奉药,更别提软语抚慰,只拿他叫疼的声儿下酒吃。夏金桂更是喝斥宝蟾也不准服侍他,宝蟾本就是好吃懒做的,如今有了这话,更不动弹了。
薛蟠想起香菱素日温柔和顺,欲要叫她过来服侍,哪里还有香菱的影子?原来香菱挨打之后便过去伺候宝钗,此刻早随了宝钗回了大观园,不好去叫的。最后只薛姨妈拨了同喜同贵两个轮流服侍他。
薛蟠心里一腔怒火,恼恨夏金桂,偏又怕她,对她不敢略有高声,想要使唤宝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会火上浇油。因此无处发泄,只好将所有怒气都归在那仇家身上,早就使人偷偷打听那日之人,只是打听来打听去,竟是摸不到门路,那人那车竟如凭空而来一般。
自己欲要闹将起来,薛姨妈却早被宝钗劝着:“我劝妈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就是自己先寻事,理亏在先,虽挨了打,倒也没伤筋动骨。岂有为这些子丢脸的事再去麻烦亲戚家的?”
因贾政素日为人最看不惯这些勾当,因此那荣府里是不敢去求的了,欲往东府求珍大哥帮忙,又恐他父子嘴里不饶人,一味嘲笑。因此竟没个法子。
谁知今日竟被他看到了,虽远远的一眼,不可确真,只要他在这府里,便可把他翻出来。薛蟠又一想,舅舅府里似乎并无此人,再说舅舅家的家丁见了他,哪有不认识的,便纵有不认识的,也没有不知道他的。只恐这人是今日随了主子过来的。因问宝玉道:“好兄弟,我恍惚看到那两个竟是认识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还求兄弟见告。”
宝玉笑道:“你又到哪里去认识的他来?连我轻易也见不了呢。每趟去他府里,不过三门五道的通传,七八九人接连的引路,就是一片衣角也难见到的。”
薛蟠惊道:“他是何人?竟如此尊贵?”
宝玉笑道:“他便是我常说的北府的王爷北静王。”
薛蟠一听,暗地里寻思,若是北王府,那马车便不够规格,更别提那些寒酸的仆从,看来这两人倒不像是相识的,必是偶然撞在一块儿了。心里这样想着,便要去追那仇家,只是心里惧怕他武艺高强,不敢轻易动手。欲要去告诉他舅舅,只是更加不敢。
只因当时打死了人上京来,便是他母亲求着他舅舅摆平了此事才作罢,他舅舅更是将他痛骂一顿,自此他便不怎么敢上他舅舅家来,心里一直对他舅舅怕得很。如今在外头胡作非为被人打了,还要他舅舅帮忙找出仇家来,更是没脸,少不得又是一顿臭骂。因此心下踟蹰不定,若是能肯定那人便是当日打他的仇家,便吵嚷起来想来也无妨,偏只远远望见一眼,不能确定。
末了,薛蟠仍不敢大意就唤他舅舅来,决定偷偷跟着那人,待确定以后再唤人来,只是怕他再动手,要远远跟着方好。当下便对宝玉道:“宝兄弟,你要坐席去便请你自便吧,哥哥我还想着再逛逛。看在咱们素日的好儿份上,只千万别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