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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嗔着宝玉等赶紧走,宝玉等见她着急,怕于她病情不利,过了一刻便也走了。
谁知这天晚间黛玉惜春竟也发起热来,贾母着了慌,忙请太医看视,好在太医看了说无妨。黛玉这一病直拖了一个月才渐渐痊愈,偏贾母怕她病情反复,嘱咐她休养半个月再出门。等黛玉大好了,贾母几乎忘记了西宁王妃下帖子来请的事情,这一天又接到西宁王妃补的帖子,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桩事情,便忙打发鸳鸯等帮着黛玉收拾东西。
到了黛玉出门这一日,贾母亲自送她上了轿子,那边西宁王妃又亲自接她下轿,黛玉自是心中感念这两辈人对他细致体贴,无微不至。只听西宁王妃便搀着她的手,边说道:“早几个月便下了帖子叫你来,一直没有动静,听说前几日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黛玉道:“因有些事情耽搁了,又病了几日,如今已大好了。”
西宁王妃道:“这也是桩巧事,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我娘家嫂子和侄子侄女现正在我家里做客,也才刚到。因过几天是我大哥的忌日,水家的王陵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因此每年我大嫂都要带了我侄子侄女来住几日,日日到我大哥的墓前祭拜。”
因又怕黛玉不自在,便又说道:“如今你既是我的义女,咱们便都是一家子,我儿子和侄子比都娶了亲,比你也大了好几岁,没什么好避忌的,咱们家里不兴这一套。这几日我们家王爷被皇上指派去外地公干了,正好你们在这里陪陪我。”
边说着边领着黛玉进了一所居处,黛玉见门匾上写着春晖堂三个字,便揣度是西宁王妃日常起居之所。
进得门来,只见上座一位有些年岁的女子端坐在那里,看着比西宁王妃大了约有十几岁,发丝里已掺进些雪白之色。黛玉见了便要拜,被西宁王妃搀住了,笑着对她道:“刚说了咱们家里没什么规矩,不必拘这些俗礼,一家子的还拜来拜去做什么”
只听那上座的女子向西宁王妃说道:“你还是这么毛躁,这话要说也得由我来说,她这是要拜我,怎么倒是你替我回绝了?”西宁王妃笑道:“我都出阁这么多年了,嫂子还是喜欢挑我毛病。我因知道你的心思,才帮你说的。不然你自己再说一遍也使得。”
黛玉见她们一问一答颇为俏皮,更显得亲近非常,不由得抿嘴笑了。
只听那北静太妃继续说道:“说一遍就说一遍,不就费点唾沫的事情。”因正正经经对着黛玉道:“姑娘,请起来罢,日后见了我也不必拜,咱们家里松得很,要是做给外人看,那另当别论。过来给我瞧瞧。”
说着仔仔细细看了黛玉一回,又赞了一回,才说道:“当年我就知道你父亲和你母亲一对璧人,生出来的孩子必不会差到哪里去,谁知你竟生得比他们两个都还出色。你可知道,你父亲和你母亲当年还是我做的媒呢。”
黛玉自然不曾听说过父母旧事,北静太妃因向她细细说起黛玉祖母带着她父亲进京会试,顺便求娶她母亲之事,黛玉听得入神,有人进来也不曾听见,直讲到北静太妃打发他父亲去书房,好和她祖母商议第二日见贾敏一事,又叫人把小世子抱来给黛玉祖母看看。忽地有个轻快的年轻姑娘的声音打断了太妃,唬了黛玉一跳。
只听那人说道:“哥哥,那时你还是抱在手里的小毛头呢,只怕咿咿呀呀还哭着要母亲抱呢。”又有一个温和的男子声音答道:“那时还没有你呢,又来装大人样说嘴。小时不知事,自然要母亲抱,是谁到现在还往母亲怀里钻呢?”
太妃见她一双儿女进来,便笑道:“正是呢,那时还没有你这小丫头片子呢,托林夫人吉言,后来竟真得了个你,只是一味贪玩不懂事,还不如不生下来的好呢。”那姑娘听了,便窝到她母亲怀里撒娇不依,她哥哥在后面羞她,她只得意地做个鬼脸。
西宁王妃见他们进来,忙给黛玉引见,并不提水溶王爷之尊,只说:“这是我侄子,叫做水溶。”
☆、廿六回梦着醒着想着妹妹火里水里成了叔叔
黛玉低了头并不敢看水溶,依着西宁王妃的意思只福身行了一礼,盯着他的衣服下摆和鞋,并不抬起头来。
水溶这几天因父亲忌日告了几天假,在家只作闲散寻常打扮,自然没穿王服,只一袭宽袖青衫,不近些便看不出是流云暗纹的上等织锦。同样料子滚了细金边的腰带一束,更显得他上身挺拔,下身颀长。
黛玉见他穿着,不禁想堂堂一个王爷,怎地穿得如此素净,宝玉喜爱那些鲜艳颜色,而这北静王见了三次,白、黑、青,每次都是素色,不知他二